颜君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好笑。
如今苏家的家产,已经变卖的七七八八。
只剩下这一套住宅还在手上,几乎是她们最后的安身之地了。
除了这套住宅,这段时间,苏母和苏锦绣的支出,全部都是原主给的,就这个样子,她们两人不感谢原主也就罢了,反而还要命地压榨起来。
颜君站起身子,目光冷冷地盯着苏母看去:
“不住就不住,我明天就搬出去。”
苏母愣了下。
她被颜君这突然迸发出的气势吓到。
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苏母的气势弱了下来,口上却不愿意承认,她冷哼一声说道:“你母亲还在,就自己住出去,日后被别人知道,免不了说闲话。”
“到时候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娶你?”
颜君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都在舞厅上班,会有正经人家,愿意娶舞厅出生的?”
“你,你不孝。”苏母气得伸出手指着她道。
颜君脸上依旧是无所谓的笑:
“我都在舞厅上班,别人更难听的,又不是没说过,说我不孝顺,这有什么的?”
听着颜君的伶牙俐齿。
苏母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性子柔顺的女儿说出来的。
苏母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在颜君身上看去。
她也注意到了颜君满身的酒气,很明显与平常不同,她皱了下眉头:“你今天是怎么了?该不会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吧?”
苏母说欺负。
不过是种委婉的说法。
意思是说她丢了清白。
颜君懒得和她废话,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今天就走,但今天这具身子太累,走不了多远。
而外面,只有舞场还亮着灯火,寻常人家的住宅区,早已是漆黑一片。
光明与黑暗。
贫穷与奢靡。
共同组成了这座矛盾的城市。
颜君把苏母直接推搡出门,然后重重地把门给关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门外苏母还在不甘心地拍着门,久久得不到回应。
不知何时,苏锦绣站到苏母旁边。
她眼角带着哭痕:
“母亲,这可怎么办才好。”
“姐姐不愿意把钱拿出来,我明天,难不成要让同学看笑话?”
苏母想了想,只好把最近预留的买菜钱拿出来,只稍留了一点,其余都塞给了苏锦绣。
她朝着颜君的门口淬了一声:
“不知道她今天发什么疯,还把门给锁上了。”
“有本事她明天不出这个门,只要她出来,我还不把她好好收拾一顿。”被颜君驳了面子,苏母怀恨在心。
苏锦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拧着好看的眉头,细声问道:
“母亲,你没觉得,姐姐今天有些奇怪?”
“她该不会……”苏锦绣还是个小姑娘家,虽然学了西学,但说起那个猜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没继续说下去。
苏母想了想:“十有八九是的。”
“以后是个破瓜,卖不出好价钱了。”
苏锦绣眼珠子慢慢地转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