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王领命出战,大老远便看见寺庙外面的天空上,立着二三十人,多是身穿月白道袍的道者和披着袈裟的僧人,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其他诸派弟子,心中不由得一顿火气,暗道:“风军师太过忍让,才让这些人类日益嚣张,天天来骚扰。风军师不让杀人,本王便打你个半死,让你们长些记性,不敢再来。”这些日来,人类每天都来叫战,让群妖不堪其扰。
行到寺庙边缘,一道光幕挡在前方,也将众人隔在外面。天狼王抬头望向光幕之源,那是悬在寺庙正上空的一朵七彩宝莲,但见宝莲之上彩光氤氲,汲取九州之地的阳属灵气之后,愈发地灵气盎然,气象万千。他遂放下心来,暗道:“此次深入九州修建祭台,这宝莲当属第一功。”
他还记得,刚到此地时,佛家上百名僧人合力来破宝莲,折腾了三天,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佛家少林寺主持了空大师亲临,一看宝莲,便口诵佛号,道:“此莲乃天地神物,非凡力所能破开。”于是与风军师交涉一番,便自退去。
七彩宝莲乃是妖王混沌深入百万大山,几乎到达天之尽头,经历无数风险,才采摘回来的天地法宝。此宝还从未在人前展露,这次为了抢占九州之地,妖王才让风军师亲自带来,足见其珍重。
天狼王默诵口诀,便从光幕中走出,大喇喇一站,喝道:“老道。来吧。”
对面道者正是道家长环,二话不说,提剑运气,就攻了上来。
双方激战多天。早已无须废话。
那天狼王使一柄青铜锏,舞将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无边。但是长环道者剑走轻灵,拉开距离,以剑气相攻。不给其近身的机会,使天狼王空有一身力气,却总是发不出来,直气得嗷嗷直叫。
二人斗了近一个时辰,长环道者佯装内力不济,给其卖个破绽。天狼王见之大喜。抢上前来突袭。不料,长环道者早已运筹在心,突然变招,一剑便刺在其肋下。
天狼王大吃一惊,失了防御,被长环道者趁机抢攻,连环剑诀。一招紧跟一招,无丝毫缓冲之机,又被刺伤了数处。
狼性狡猾多变,便注定极其畏死,此乃天性。一旦落败,心中便只想着如何逃跑,无心再战。高手对决,岂容片刻失神。他越是心怯想逃。越是没有机会。长环道者抓住战机,一番急攻,已完全掌握了战局。
突然,长环道者大喝一声:“地法之剑1剑光暴涨,如日中天,其中剑气似地之厚重,恢宏浩大,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剑下去,天狼王不死也得重伤。天狼王虽挥动青铜锏,竭力来抗,但是其眼神中已露出怯意,力量不觉少了三分,根本不是道家地法之剑的对手。
这时,一名黄衣僧人排众飞出,急喝道:“手下留情1声如洪钟,震耳欲聋,竟使上了佛家的“狮子吼”神通。
长环道者只觉脑中翁地一下,手下一缓,剑意顿时弱了三分。天狼王却眼神一凝,突然镇定,忙趁机转身,逃回光幕之内。
长环道者见状,大为光火,语气不善,责问道:“了明大师,你这是何意?贫道在此帮你诛妖,你可倒好,反帮着妖兽逃跑。”
了明大师双手合十,先低头赔了个不是,道:“长环道友的好意,贫僧铭感于内,道家为佛家所提供的帮助,佛家更是不敢或忘。只是,这次妖兽进入我豫州之地时,并未伤害我一名百姓,也未毁坏我一处村舍。佛家感其恩德,只想以慈悲之心,宣教感化,促使双方能握手言和,和平化解此事。若是闹出人命,只怕一发不可收拾。还望长环道友谅解。”
长环道者听其与妖兽言和,旧怒未落,新怒又起,脸色更是不愉,便要反驳。在旁掠战的长靖真人忙上前插话道:“佛家慈悲之心,实在令人感佩。今日一战已了,大家不如散了,养好精神,明日再战。”长环道者不敢违拗真人之意,叹了一声,飞回道家阵营。
了明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长靖真人道高德劭,心怀慈悲,实乃九州之幸,贫僧先行谢过了。”
长靖真人暗自无奈而笑,回了一礼,便带着道家弟子,回往城中住处。他自百万大山事了之后,受了然大师之邀,径直赶来豫州救援。不料,来此之后,才发现事情并未想象中的那般严重。正如先前了明大师所言,妖兽和豫州并无发生生死冲突,尚处于和平协商阶段。
唯独弄不清楚妖兽为何要深入九州,在九州之心建立祭台。这个疑问不去,大家终究心中难平。于是,诸派提议,每日一战,查探妖兽动向,或许能发现其秘密也不一定。然而诸派轮流战了几日,热情渐消,到后来例行挑战就成了道家一家之事。
长靖真人乃得道高人,倒也不计较这些。何况,百家论道大会即将在少室山下举办,此乃九州一甲子一次的盛会,诸子百家将悉数参加,场面将十分宏大,在此多待一段时日,参加了盛会再走也不迟。
“以无上法力转变阴阳,虽然可行,但也只是在小范围、短时间内可行。在百万大山和九州边界,修建祭台,抢占地盘,这个还可以理解,可是深入九州之心,孤零零建一个祭台,孤掌难鸣,又有何用?妖王混沌为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摆此一局呢?难道……”他忽然心中一凛,停下了脚步。百万大山与雍州接临,他唯恐妖王此举对雍州不利,所以更加上心此事。
“长靖师弟,可是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长靖真人脸上一喜,推门而去,但见正中坐着一位年长道者,正是崇真教掌教长阳真人,忙行参拜之礼,道:“掌教师兄何时到此?”
长阳真人道:“我正好路过此地,便来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