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笑着，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悲伤。

谢芙心里很乱，没有注意到谢韬眼中的复杂，站在一边的沈月如却是看到了。

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谢韬哄了半天，谢芙才总算是好些了，他好说歹说，才劝的谢芙跟着楚澜回了院子，沈月如落后两步，随后道：“芙儿，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去取回来。”

谢芙刚想说让下人去取便好，却见到沈月如已经匆匆回头，便没有开口，而是和楚澜一起回了院子。

谢韬看着再度返回的沈月如，有些诧异道：“沈小姐怎么又回来了？”

沈月如一招手，丫环便把门关上了。

她上前两步，直视着谢韬的眼睛道：“你有事瞒着芙儿。”

这话不是问句。

她的眼神太过坚定，便是连谢韬都忍不住别过眼去，不敢看她。

“是不是？！”沈月如又上前两步。

她离谢韬极近，谢韬已避无可避，只能看着她道：“沈小姐何必逼问在下呢？”

“你现在不说，就不怕芙儿以后伤心么？”沈月如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道。

“总归是要来的，与其现在说了让芙儿长久担忧，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了。”谢韬没有否认沈月如的话。

沈月如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不过是猜测便已经觉得难受至极，可如今得了谢韬的承认，又似乎更是难受了。

“还请沈小姐不要告诉芙儿，你是芙儿的好姐妹，也不想她伤心的，对吧。”谢韬眼中带着恳求，让沈月如狠不下心拒绝。

“这是为什么？”半晌，她才问道：“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国师的徒弟么？”

“这是命。”谢韬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我为了重要的人做了一些事，自然要付出代价。”

虽无奈，可他神色却十分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欣慰。

“这代价是我自愿的，虽然会惹芙儿伤心一阵，可我希望她往后余生都是幸福的，如此足矣。”

“那我呢？！”沈月如的眼神里有了泪光。

“什么？！”谢韬一愣，就见到沈月如飞快低下了头道：“月如失言，还请勿怪。”

那日初见，少年郎意气风发，虽一身气质缥缈淡然如仙，却有着最温情柔软的心。初见是惊艳，久处亦怦然。

沈月如一颗心便挂在了谢韬的身上。

可她知道，她的婚事定不会由自己做主，只能默默的忍下心思，只盼着谢韬能安好，可如今得知了这样的消息，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谢韬聪敏，沈月如虽只是只言片语，他却已然猜到了沈月如的心思。

谢韬叹了口气道：“我命已定，沈小姐是福泽深厚之人，同我……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沈小姐是芙儿亲近的好友，我亦不忍伤害沈小姐，以后……还请沈小姐不要再同我单独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