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责备楚淇一番,可走到御书房的门口便骤然冷静了下来。
就算谢娇干的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就算谢娇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在所有人看来,他和谢娇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算楚淇罚了谢娇,他也不能指责什么,毕竟楚淇是皇上!
就算楚淇再没用,可他的身份放在那里!
思索再三,谢叔齐心中有了计较。
“皇上,臣有罪。”他一进御书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楚淇淡淡道:“谢爱卿这话怎么说?”
“娇娇所做的事,臣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毕竟还是教女无方。娇娇毕竟从农家生活了十六年,见钱眼开也是有可能的。还请皇上责罚。”谢叔齐这一哭,表面上是在认罪,实际上却是在开脱。
其一,是说这事儿都是谢娇做的,同他无关。那些从他家中找到的银子,都是谢娇给他的,但他不知道谢娇是怎么弄来的。
其二,便是甩出去自己教导的罪名,毕竟众所周知,谢娇不是在相府长大的,所谓的教女无方,也不过是句讽刺罢了。
楚淇眼神冰冷一片。
虽然如今他冷待谢娇,可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谢娇。
相反,就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了,他深感谢娇因为有了他的宠爱,却又没了之前丞相之女的贵重身份而变得树大招风起来。
谭秋云已死,耶律媱也定然不是安分的。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所谓的“爱女如命”的谢叔齐,竟然上来就撇清关系,生怕谢娇连累他!
楚淇淡淡勾唇道:“岳父大人这话说得,娇娇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朕对她如何,岳父大人还不知道么?如今寒王虎视眈眈,朕若是不做做样子,怕又是没完没了。岳父大人是国之肱骨,朕还要仰仗岳父大人呢。”
“皇上真是折煞臣了,臣惶恐。”谢叔齐趴在地上道。
“只是岳丈大人,既然寒王妃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是要亲近一些的。”楚淇意有所指的道。
他到现在都没找到龙令军和传国玉玺的消息,心中始终不安。
谁手握传国玉玺出现,谁就是天下公认的天下之主。这是从开国先祖那时就传诵的消息。
若是没有这两样东西,那便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他之前将楚林华囚禁的时候,把他的整个寝殿都已经翻了个底儿朝天,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后来他逼问楚林华,甚至对楚林华用了刑,都没让他吐出来半个字,气得他吩咐人严刑拷打,直到谢芙闯宫才把楚林华带走。
他那时气的鼻子都歪了,可因着耶律媱还在,他分身乏术,才没能将楚林华带回来。
不过如今有谢家这个纽带,接近了谢芙之后,再想探听传国玉玺是不是在楚澜那里,或许会简单许多。
若谢芙愿意,他也可以把她娶回来,做皇后也行。
听楚淇如此说,谢叔齐有些汗颜道:“皇上,寒王妃从小性子冷清,和臣等并不亲近……”
“就是小时候不亲近,长大了才要多多走动,亲近亲近才是啊。”楚淇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