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谈!?”康谈一听到逢鲤说话就炸了,伤了自己,打了老大的脸,还想和老大谈事?
简直滑稽!
“闭嘴!”胡月缺一声冷呵,康谈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得用牙齿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康谈愤愤不平地坐到一边,没受伤的那只手上的动作愈加放肆,女人只能咬着牙承受,不敢发出一丝呜咽。
胡月缺双眼冷冽地注视着逢鲤,仿佛要透过他脸上的面具,把他看穿。
逢鲤平静地回望胡月缺,眼底像是一方古井,深不见底。
直到,胡月缺笑道:“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回头我自己会教训。”
“事情,当然有得谈。”他偏过头,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我们这还得按规矩办事,我手下的人伤了,总不能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以后我也不好服众。”
康谈眼里闪过恨毒的光芒,这人敢伤他,老大会给自己出头。
老大是讲规矩的人,要是这鲨鱼真有几分本事,他再安排几个人在这人离开斗场的时候跟着,到时候把这家伙绑了,自己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胡月缺的目光扫过楼下对战台上还快要开始的一场对战,朝着楼下,侧头说道:“就这样吧,楼下那场对战就要开始了,我们就赌一赌输赢,要是你赌赢了,万事好说。”
他勾起嘴角,眼神里泛着寒光,又道:“要是没赌赢……”
环绕着他们所在的卡座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一个个年纪看起来都不大,脸上的痞气,一点也不少。
逢鲤也不在意,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说道:“正面为左,反面为右,怎么样?”
“好啊。”
逢鲤拇指轻轻一弹,硬币在空气里划过一道弧度,康谈和周围众小弟的视线紧紧跟随着硬币的轨迹,反倒是逢鲤和胡月缺这两个当事人,对硬币毫无兴趣。
逢鲤的目光扫过胡月缺长着些胡茬的小胡子,又一一扫过周围一个个小弟。
心想:“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倒是真的人多势众。”
硬币落下,正面朝上。
逢鲤看了一眼硬币上的人头像,对胡月缺说道:“看来我是左面。”
“那我就是右面了。”胡月缺的目光扫过对战台上的两名卡师,没有掩饰笑意。
左边的卡师,看起来面生,斯斯文文,戴着黑框眼镜,一身白衬衫,走上对站台,看到周围的群众们,甚至还有些胆怯,背在身后的双手绞着手指。
逢鲤还没说话,康谈就笑开了花,也顾不上手掌的血才刚止住,他一手攫住掌心的柔软,笑得猖狂至极。
“今天是老天爷要亡你!左边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新人,你知道新人意味着什么吗?”
他岔开手指比了个五,说道:“这斗场里,每个晚上有多少新人你知道吗?至少五个。”
“你又知道这五个人中,每晚有多少人能活?”他那只手攥握成拳,“没有。能活下来的新人几乎没有,一个季度能有那么一两个新人活下来,那都算得上稀罕事了。”
他注意到对战台右侧那个挺直腰板子,胸膛夸张地鼓起,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不断向对战台下挥手,享受着众人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