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第的行动向来是雷厉风行,每走过一个位置,带来的是纸张的耸动的声音,以及被他顺过带有凉意的风。
要想纸团‘毁尸灭迹’,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苏望君只能默默祈祷着,祈祷这张纸团没有什么异常。
步步紧逼的林五第,无疑牵动着苏望君的神经,同时也牵动着她身后的人。
早在考试开始之前,趁着苏望君被许亦凌叫出去的时候,孙姊芸按池恩霈的意思,提前把东西安排好。
即便是如此周密,她的注意力就没有在试卷上,她心不在焉的,一门心思都放在苏望君身上。
生怕她发现,又生怕她没被发现,这种情况在林五第向她们走来时达到顶端。
她沉默地咬住下唇,骨节处用力地发白,注视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在孙姊芸的注视下,一双黝黑的大手将纸团拿起,他先是看了一眼,最后缓缓在苏望君面前展开。
1Itiswell-knowntousthat...我们都知道。
2People’sviewson...varyfrompersontoperson.人们对...的观点因人而异。
3......
纸团还未展示之前,苏望君心脏是如鼓声般的响动。
可在看到这张纸团的真实面目后,她只感觉到脑袋一片空白,紧接着是呼吸一滞。
英语考试中出现有关英语作文的句子,可想而知,这条纸团的出现无疑是坐实苏望君作弊的‘事实’。
得知这个信息,苏望君浑身冰冷。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违反任何规章制度,更没有作弊的可能,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老师,我...”
苏望君想为自己解释,却被林五第阻止了。
他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个禁声的举动,再用眼神去遏制其他企图偷看过来的考生。
“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不管你们的成绩如何,作弊是绝对不允许的,在接下来的考试,你们一定在注意这点。”
林五第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但在场心都心知肚明,纷纷从中得出他们考场出现了作弊者。
除了好奇在作祟外,他们也不敢再做多余的举动,生怕被考官误会。
没了那些躁动的心思,林五第也没再强调,而是把视线放在苏望君的卷子上。
苏望君的卷子不算干净,上面有很多她犹豫过的痕迹,反观答题卡,除了选择题的最后一题没填,她只剩下作文没答。
恰巧的是,作弊的纸团正好和作文有关,这让林五第深信不疑,彻底把苏望君钉在作弊的板上钉钉。
按照惯例,凡是作弊者,这门考试就会以零分进行处理。
不容苏望君解释,林五第在苏望君的试卷上做了个作弊的标记,在临走前又没收那团纸片,这才重新站回讲台上。
看着眼前的试卷,苏望君心灰意冷,即使她强忍着,不争气的眼泪依旧在眼眶里打转,惹得她不得不去擦拭。
狼狈吗?好像是挺狼狈的。
苏望君自嘲着。
她以作弊为耻,没想到自己也成为为耻的那一员。
尽管这是别人给她的标签,但一想到这种红头文件将伴她一生,她就觉得很难过,难过到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头一次产生想逃离的感觉...
苏桑迪并不知道苏望君这边的情况,但同为本体,她多少心有感应到苏望君的恐慌,连下笔的动作都虚晃了几分。
难不成钟唐梨陷害苏望君的事发生了?可自己明明改变了不是吗?
苏桑迪有些不解。
要是放在之前,自己会被钟唐梨她们针对一段时间,但到现在,钟唐梨从来都没有找过苏望君,她还以为这个结局被改变了。
还是说有其他意外发生?
想到这,苏桑迪坐立难安,正巧她英语作文也快要写完,她又奋笔疾书地写下几句话,准备提前交卷。
于是,在乌压压的人群当中,只有苏桑迪一人缓缓举起手,示意着老师。
却见后面的老师走到苏桑迪的桌子前,小声询问道。
“怎么了?”
“老师我要交卷。”
提前交卷是所有考试里所被允许的选择,但在旭日高中,却十分罕见。
毕竟大家的整体属于中等水平,能按时写完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还多出半个小时。
一时之间,两位监考老师拿不定注意,互相眼神交流着,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在苏桑迪交完试卷后,放任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