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怎么敢信这些话?但他发现徐增寿并非是在开玩笑,也不由得凛然,问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徐增寿抖了抖腿,“大哥,你别问我是谁告诉我的,如今燕军凭借的是那些火器,你觉得,燕王府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再说了,燕军所向披靡,也不需要我提供什么信息,我已经早就没和燕王府来往了。”
徐增寿看都没看徐辉祖,他招招手,那些退下去的歌女们再次上来了,咿咿呀呀又是弹又是唱,复又开始了。
徐辉祖待不下去了,他起身离去。
不一会儿,长随领着一个人过来了,那人在徐增寿跟前行礼,“小的朱武见过四老爷!”
“客气了,坐吧!”徐增寿虚抬了一下手,问道,“你家四爷又让你给我带什么话来?”
朱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四老爷,四爷说,燕王府胜局已定,请徐四老爷自己多保重,不要为此丢了性命,燕王府那边的事不需要四老爷操心,以后,一些信息不要再往外递了,若皇上问起,就把知道的,该说的都说了,留一条命,比什么都强。”
徐增寿的手紧紧地握住扶手,他怔愣良久,点点头,“知道了,回去跟你家四爷说,我这条命,不值钱,既然你家四爷要,我留着就是了。”
朱武抬眼朝这位魏国公府的四老爷看了一眼,道,“四爷说了,王妃一向疼爱四老爷这位幼弟,他做这些,都是为了王妃,还请四老爷不要固执!“
他道,“四爷的意思,让四老爷将他给您写的几封信都交给国公爷,递给皇上,那些算不得什么,能换四老爷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徐增寿嗤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他一个当外甥的,居然还管起当舅舅的来了,滚回去跟他说,以后别来找老子了!”
朱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被徐增寿的亲随带下去吃席面,喝了二两酒,他就跟这亲随道,“咱们四王子别说管当舅舅的了,连爹都敢管呢!”
亲随后来把这话说给徐增寿听,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想到当大哥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妹妹和他这个当弟弟的,还有之前三个外甥都敢出卖,而外甥为了他这个舅舅,百般不让他参与其中,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徐增寿将朱高燨让人递进来的几封信交给了亲随,“想办法交到国公爷的手里去!”
他眼中迸射出了冷意。
徐辉祖不敢把徐增寿的话说给皇上听,但又不能让皇上觉得他很无能,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人,连兄弟都管不住,便道,“皇上,四弟和燕王府那边的确有通信,听说皇上要,就交给臣带来了!“
朱允炆自然高兴不已,忙伸手道,“给朕看看!”
已是迫不及待。
徐辉祖跪在地上,从袖子里拿出了信,双手奉上。
“舅舅,来信已经看过了,你要的红薯秧子,眼下暂时没有,你也知道北方这边不适合种水稻,我们要留着这红薯秧子自己种呢,什么时候等北方种满了,再弄一些给四舅。”
“火器啊,我爹做了个梦,梦到皇爷爷传授给我爹的,至于原因,我就不说了,这是秘密,不告诉舅舅,怕你这个大喇叭嘴巴说出去!”
“娘现在不敢给你们写信了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把这边很多消息都透露给我那好堂兄了,他以为他当皇帝了,我就怕他?我还记得当年他抢我的灌汤小笼包吃,在皇爷爷面前都不给我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