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勘不说话,盛学真以为只是跟张在延为好友没有说服力,压根说不动他,于是说
“其实本宫此行就没打算去荆州,是本宫专门跟张在延张大人约好了在这里碰面的,结果失误了……”
郑勘眼神里满是探究,刚刚公主所讲跟张大人是同盟他是信得,因为张在延确实换了风格。
至于大齐公主为何能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史官为挚友,这个他就不清楚了,公主没有提起,他自然也不会唐突去问。
“嗯。”郑勘暂时信任了盛学真跟张在延为挚友的话,但是,至于告不告诉太子盛子瑜,他也得斟酌斟酌。
既然投诚于太子门下,就要为太子做事,为其利益为重。
和颂公主盛学真跟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对于他来讲,也是重要的君主,那日太子府内她能留下听他们谈话,就足以证明太子对这个妹妹的看中了。
“臣现在不会告诉太子殿下,可以一旦到了武陵,公主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时,要委屈您听臣建议,若是不然,臣一定会为了您的安慰,选择通报给太子殿下的。”郑勘妥协,但是还留有几分。
“这个你放心!”盛学真伸出右手,握拳准备给郑勘对击,“本宫言而有信。”
郑勘一时没有读懂盛学真的意思,愣在原地,有些茫然。
盛学真凤眼轻挑,挥了挥小拳,“诺~~”
“臣也会言出必行的。”
郑勘示意,跟盛学真碰了碰拳头。
“哦对了,郑大人,晚行一日,是家中有和烦心事?”盛学真缓解一下气氛,随口一问。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被退了一个婚约。”郑勘没有遮掩,坦坦荡荡的回答,也没有任何自卑跟惋惜。
“退婚好,退婚……退婚!”盛学真这才反应过来,“没事,不就是退婚,不是啥大事。”
反正你将来是朝廷重臣,官至丞相,那些皇城权贵之女还不是一个一个上赶着要送到他府上。
盛学真记得,前世此人革旧,实行新政变法,这整个大齐迎来了更加盛世的场面,史书上也是贬褒不一。
“你放心,郑大人才能过人,并非池中之物,退婚是不打扰你在官场施展拳脚。”
盛学真一话,郑勘有些被鼓舞。
其实他深知,自己如今还是不被待见的小官,幸而得太子殿下看种,想到自己被退婚约,不由的自我嘲笑。
看着他摇头轻笑,盛学真开口“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点磨难算什么!你看,就是那史官之首的张大人,前不久不也刚刚被退婚。”
盛学真只得是周存灵之事,其实张在延跟周家小姐,还并未议亲,谈不上悔婚,只是周府给出的解释,有人早早提亲,他们以为张在延无意。
“张大人,也被退过婚?”郑勘语言带着些许不相信。
盛学真一愣,心道,完了,想安慰郑勘,无意中伤张在延了……
“公主,晚膳已经布置好了,该用膳了。”秋儿小跑赶来。
盛学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本宫有些饿了,先行一步。”
她使劲给秋儿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跟自己回房间,秋儿还想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就被李维瞪了一眼。
“臣恭送公主殿下。”
盛学真迅速逃离了观景台。
望着和颂公主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郑勘忽而一笑,不知是自嘲还是想到了什么,被退婚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却也是情理之中。
自己原是可以一举夺冠,而如今因为自己显露才能的一句引用之话,成为同年官员里混的最差的一个,他倒也不是真的在乎名声,他所想的,不过是满腹才学得一用罢了,除此之外就是百姓能够在自己的管理下,活的更好。
他是寒门出身,父亲不过一介县承,自己所学所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光耀门楣,还是为能改变底层的酷吏跟不合理的制度,甚至那些如武陵这般,富贵权力勾结,掩盖事实,百姓生活在黑暗中的现象,虽为大齐开放年间,也不是少数。
第二日,盛学真换了一身轻便男装,头上原本华丽富贵的几颗珠宝,都被盛学真要求换下,只有简谱的银制饰品用来束发。
“郑大人,你可以唤我李任,本公子乃张在延所结交的商贾挚友,也算的大人好友。”盛学真冲着郑勘抬手行君子之礼。
还沉浸在公主突然男装的郑勘才反应过来,双手作揖行礼“是,李公子。”
李维跟秋儿都背着一部分包裹,还有一箱子东西被抬了出来,放在驿站门口,等着郑勘的马车过来。
还好郑勘的马车够大,看起来倒不是普通史官品阶的用度。
其实是郑勘出行的一切外物都是太子府内置办的,总之不会亏待了这个殿下看着的官员,所以马车自是宽敞且舒适的,内设构造,一些设施,应有尽有。
只有一点,马车再大,再过豪华,也只是一辆而已。
“委屈公主乘坐臣的马车了,请公主内坐。”郑勘恭敬行礼,做出邀请状。
“多谢张大人,您还是叫我李任吧。”盛学真被秋儿扶着进入马车。
“是。”郑勘行礼。
马车前方位置很空,秋儿跟李维坐在外面,盛学真等了小一会儿,马车已经开始前行了,也没等到郑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