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竟满意地大笑一声,接着拂袖一挥,万千云彩吹来。
“啊——!”
庄七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继而又不禁呆住。
自己竟还站在石壁面前,手中仍拿着一个镜子,仿佛一切没有发生。
恰在这时,石壁上忽然缓缓浮现一排密密麻麻地字。
庄七忙不迭的细细看着,将它们牢记于心。没过一会,石壁上的字缓缓消失,浮出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庄七不懂其意,但也看出,这句话和刚才石壁上的功法没有任何联系,继而更加不明白为何要好好端端的浮出这句话来。
就在这行鎏金大字消失之后,一切复归于平静。
庄七转过身靠着石壁滑坐下去,深吸了一口气。
九岳剑宗天下闻名的一点,便是修行方法独特。功法分为两道,一为上善道,二为无锋道,两者不可同修。
而方才石壁上的功法,竟是要将两者融为一体!
庄七愣神了好久,不由道了句,“乖乖,这奇遇也给的太玩命了吧!”
从洞口出来后,太阳半落斜山。
庄七大惊,飞一样朝竹林小院跑去。
等踏进屋子时,九亥正拿着一卷书在那静静地看着。
庄七尴尬地笑了笑“我,我出去逛了逛。”
九亥眼中平静无波,一手扔给他一件物什。
庄七慌忙接过,等拿到收了,又是一惊,竟是把匕首。
匕鞘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他抽开手柄,便被寒光逼得眯了眼,不用试便知,这把匕首削铁如泥。
九亥淡淡说道“此物我用不上。”
庄七自动忽视了这句话,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用不上给我做什么?”
九亥没有再看他,继续看起了书。
庄七想了半天,不敢相信,又十分确定的想到,这是为了给他防身。
念及此处,庄七不由笑了。
九亥皱了皱眉“打坐。”
庄七听了话,便爬上软塌上打坐。
然而入定后,他运转的功法却不是剑宗的,而是方才石洞上的功法。此番举动很冒险,可冥冥之中,强烈的感觉迫使他毫不犹豫地换了心法。
而少年自是不知,就在他运转功法的那一刻,周遭都泛起了淡淡的华光。
九亥默不作声地抿了口茶,将手中书又翻了一页。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日后此人得知真相是否还会后悔。九亥如此想着。
等庄七再睁眼,已是月挂枝头。
他没急着走,看着旁边的人,目光犹豫不定。
九亥放下书,淡淡问道“有事?”
庄七思虑少顷,小心翼翼地问“之前听你说什么上善道、无锋道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九亥摇了摇头“我没说清楚是因为这些离你们太远。只有步入气海境,有内门弟子的资格,才能选择去修炼上善还是无锋。”
“不是。”庄七抓了抓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想问,有没有人将这两个功法同时修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九亥将茶盏放下。
庄七转了转眼珠,故作好奇,说“好奇而已,你说这两道不能同时修,难道真没来个人把他们一起修了?”
九亥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轻叹了口气“有。”
庄七眼睛一亮“谁,快说说,都有些谁!”
“只有一人做到了。”
九亥对着窗外悬于墨空的冷月,轻声说道,“曾经的九州第一人,剑圣。”
庄七大惊失色“为什么只有剑圣。”
九亥意味深长,“因为他也生怀剑胎。”
“什么!”庄七瞠目。
今日在石洞里看见的那男人难不成是剑圣?但他不是飞升了吗,怎么又会隐秘的在石壁上留下东西。
念及至此,庄七随口问了句“剑圣难道没徒弟?”
九亥神色沉了下来,“好好修行,少打听其他事。”
庄七一愣,不明白九亥为何突然不开心,但见他眼神冷冽,背脊不由一抖。
九亥冷冷道“出去。”
庄七被这副眼神看得心生叛逆,冷哼了一声“出去就出去”随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等人走了,九亥捏了捏眉心,不知该怪庄七太机灵,还是得怪自己。他没撒过谎,不会做,也不屑做。如今更别提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撒谎。
庄七刚回屋,脚步蓦地一停,倚在门板望着竹屋陷入沉思。
刚才是提了剑圣徒弟,九亥才变了脸色。难道剑圣徒弟是代表什么难以言表的事?
《九洲史鉴》早就烂熟于心,百年前剑圣感应天命,于炼天峰顶设飞升大阵,在一阵华光遁入天际,得道飞升。然而其间没有关于剑圣徒弟的记载。
如果剑圣没有徒弟,九亥为何闻之色变?
庄七思来想去都没得出个结论,最后摇了摇头,拿出了怀中的匕首。
“两个功法同修我真的可以吗”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得剑圣的真传。
门外夜幕映衬着繁星格外璀璨,但这些都比上中间那轮明月,让人无法离开移开双目。
过了许久,庄七紧握住匕首,眼里冉起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要做,就做最夺目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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