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亥瞥了他一眼,眼神彷佛在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庄七嘿嘿笑了两声,便说了自己计划。
“李监院肯定想拿回矿洞,你现在洞里布下破阵,这样矿洞是生是死就握在我们手里。”庄七越说越顺,“到时候他肯定想谈判,挖还是让挖,至于挖多少,我们说的算,还必须得让那些不知羞的弟子来挖!”
“对了,再在优质的矿孔处下隐阵,等那几个老头进去,看到都是品质差的灵脉,肯定就失去兴趣,不会多加纠缠,”
傅清等完眼睛都直了,一股话在喉咙来回滚动,就是说不出口。
终究还是赵胤由衷地吐出两个字“流氓!”
庄七大笑“土匪就该这样!”
九亥目光透着几丝宠溺,看了他一眼,便御剑下了矿洞,像是布阵去了。
傅清缓过神,又问“方法好是好,但李监院不会看出来吗?”
“他不会进矿洞。”庄七露着痞笑“进矿洞前,我就能把他气走。”
傅清哑然。
等一切忙完,已是深夜。
九亥正从矿洞出来,便见到庄七倚在外面,像是等了许久。
“你要的你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拦腰抱起,一路冲进了夜色。
墨云滚过,高竖起的马尾被风吹得四处飞舞,黑衣笼罩的胸膛,将抹白色一并代入夜中。
庄七目光灼灼。“我猜再没地方洗澡,你肯定得被自己脏死。”
九亥微微一怔,随即便说“用术法清理便可。”
“别,我还不知道你。”庄七垂眸凝着他,嘴角盛满笑意“明明有自洁术,偏个每天都要洗澡,我都烧了两年的水,这话能信?”
九亥略带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后者受用至极。
庄七爱极了这些个表情,尤其爱看他生气,九亥越是生气,庄七越是开心。就像不小心挖到冰川下隐秘的珍宝,是一片独占的狂喜。
贪婪的土匪不由分说的吻上了怀中的人。
飞剑仍旧在月色中行驶,霜绝剑像是有灵性一般环绕着二人。
土匪的吻一向霸道且绵长,九亥微微抬起下巴,仿佛在无声的投降。
庄七像得逞似的扬着坏笑。
九亥仰头看他,转而伸长了脖子吻了回去,显然不满对方占据了主导。
二人在夜色中吻得忘乎所以,脚下的飞剑像是得令一样的撤去,让他们从云层中坠落。
他们谁也没放过对方,下坠的刺激感不断扩大。
就在离湖面咫尺距离时,墨色的飞剑骤然划过,带着他们冲向瀑布后的石洞。
接二连三的事情,他们已经几日都没有单独相处,还算光滑的巨石,成了眷侣的温床,一黑一白的两把剑像是睡着一样躺在一旁。
庄七喜欢九亥笑,更爱看他哭,为此他不留余力。
冰冷的寒潭被灵力催着生出了热气,庄七抱着他沉进水里。
九亥实在是累了,靠在臂弯里没说话,阖着眼,过了片刻,才出了声。“背上字的来历,证实后我会和你说。”
“那说好了,你要瞒着不说,我得生气。”庄七说的郑重其事,为了表明不是玩笑,又在捏了他一把。
九亥闷哼一声,拍掉他的手,瞥了他一眼,像是太累了,实在懒得说话。
庄七用灵力烘干了身上,随手套了件外套,又从纳袋里拿出了层层叠叠的青衣,一件件地给他穿上。
九亥微微一怔“青色。”
庄七将里衣给他套上,抿唇一笑“白衣太冷,我想你穿青色。”
九亥没再说什么,任由庄七套着衣袖,心底又萌生出一股无奈。
衣食住行,庄七但凡能动手的,绝对不让自己做。刚开始只当他在兴头上,没想对方却乐此不疲。
青州衣饰繁复,庄七又赶着最好的买,层层叠叠广袖纱袍穿起来颇费时间。
九亥瞧他扔披着一件里衣,叹了口气,将腰带抢过来。“我自己来。”
庄七也不坚持,弯腰拾起自己衣物。他一向不怎么在意形象,两三下便将衣服套好。九亥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将凌乱的衣领抚平,眨眼又被抓住了手。
庄七看着他,吻了下腕上的白玉红绳,极其满意地欣赏这一身衣饰。
青袍映着白纱拂动,将人衬得愈发像个仙人。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初见九亥时,就是喊得“仙人”。随即他便笑了。
九亥见他笑得莫名,不自然的别过头“回吧。”
一黑一白的两把神剑,像得了令,低浮在他们身边,庄七将九亥横抱在怀里“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九亥瞧了他一眼,忽然记起少时的他,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抱回来。想到这里,九亥阖上眼,决定停止回忆。
彼时天还没亮,只有点点霞光染着天际。霜绝剑跟在墨剑的身边,剑的主人已沉沉睡去,任由衣袖在风中翻飞。
庄七垂眸凝着他的睡颜,三年来里有无数个夜晚,他都是这样看着,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讨世剑被拔了出来,他不知道与九亥还剩多少安稳日子,三途教既露了面,就注定青州之行,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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