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
庄七反手搂住九亥,沉声道“守渊人放出魔气一事本就可疑,我断然不会让九亥以罪人之身受囚。守渊人一事我们自会查清,在此就谢过大师好意。”
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九亥侧眸凝着他,不可否认,这一刻他极想吻他。
许是年轻人眼神里的坚定异于常人,堵住了老僧接下来的话,
觉明大师细细注视着庄七,路上便听说讨世剑主年纪尚轻,不过二十三有余,可交涉下来,这位年经的剑主,修为心智皆异于常人。
半晌,觉明大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眼神愈发的苍老。“施主既心意已决,老朽便不再多说,告辞。”
等老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庄七捏了捏某人的肩膀,“这次不生气?”
“生气什么。”九亥收回眼神,嘴角上扬。“你要帮我洗刷冤屈,我高兴还来不及。”
摄人心魄。
心里刚蹦出这个词,手就捧起了下颚,吻了上去。
九亥没有再将他推开,手抓着黑色的衣领,迫使人更近一些。
潜藏的秘密与心事已相互知晓,不再作为横在之间的槛,隐忍而深沉的爱意找到了宣泄的口子,让原本一个简单的亲吻变成缠绵悱恻的深吻。
顾寒立在殿外,看着殿内二人旁若无人的拥吻,快要将手中令牌捏碎。
良久,九亥败下阵来,将人推开了些,胸膛微微起伏,说“我还要去趟归来峰。”
“等你回来。”男子声音喑哑,隐隐约约带着暧昧。
九亥无奈地失笑一声,随即收敛起神色,转向殿外。等他踏出殿门,看见久立不动的顾寒也未见惊色,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踏剑离去。
顾寒看着他背影滚了滚喉咙,他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但等九亥的眼神看过来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从那个大雪夜晚,他就已经失去所有机会。
顾寒握了握令牌,吸了一口气,随即走向大殿。
庄七一直没走,刚才顾寒在外边他是知道的。
跨过门槛,见人就站在中间,顾寒将手中两样东西递给他。
庄七接过天地镜和令牌,啧的一声“地脉的煞气都清完了?”
“清完了。”顾寒答的言简意赅,人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庄七挑了挑眉“你要说什么。”
顾寒冷冷道“海沙阁在来的路上,现在中青燕三洲的修士全聚于此,所有人都等着后日。”
“挺好。”庄七应了一声。
“好?”顾寒又冷笑一声“全中土的修士都等着后日登上炼天峰,趁着你们大婚,要将师兄”
“掳走?还是杀了?”庄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顾寒声音隐含一丝怒气。“你一点不担心?你肆无忌惮地行荒诞事,还要将师兄拉下水,你可知外边表面上恭敬,背后怎么说他的吗!”
“我没兴趣知道,九亥也没兴趣知道。”庄七平静无波,语气平缓。“成亲是为了与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告诉所有人我们两情相悦。你告诉我,男女成亲是喜事,怎么换做两个男人,就成了荒诞事。”
顾寒一窒。
他与庄七所见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剑拔弩张,这大概是对方说过最多的一次话。
过了半晌,顾寒深吸一口气,交给他一封信。“这是在我师景阳房间里找到的,应该和三途教有关。”
庄七没接信,挑眉道“你没给渺尘?”
“我不信他。”顾寒语气生硬。“掌门说你要查守渊人,这与三途教脱不了干系,兴许有用。”
庄七正色打量了他两眼,忽地笑了一声,随即接过信。
许是被这声笑扰的有些不好意思,顾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摆出正色,沉声道“整座九岳山已设下杀阵,但是来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是冲着九亥来。”
庄七看出他的顾虑,道“礼成我便会和他离开,剑宗只需帮我拖住人即可。”
顾寒握紧了拳,沉声道“保护好他。”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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