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七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块冰山会勾引他。
二人中间隔着一方碍事的小案,但不妨碍高大的男子俯身过去,将人拉过来亲吻。
“喝我的。”
唇齿交换着彼此气息,呼吸交缠间小案被掀翻在地,随着茶盏应声而碎,白披骤然滑落。
庄七舔舐着削瘦的肩膀轻轻喘息着“乖九,我想提前洞房。”
原是清冷的声音变得喑哑。
“好巧,我也想。”
九岳山脚,灯火通明。
观礼的人太多,若非名门世家或者宗门,皆不能提前上山。
山脚成片成片搭起了帐篷,有人怀揣着恶意,有人想看热闹,也有人想祝福,总而言之,九州修士在这两日皆聚于此。
其中最大的一片要属白象观。白象观在青州也算出名,但此番却是被拒之门外,原因不言而喻。
白象观主账之中,一片凝重。
“这就是守渊老祖的遗骨?”狂刀宗主盯着桌上的白骨,眼神有几分不敢置信。“守渊人的祖先已死去数百年,还能保存完好。”
“守渊人的存在本就传奇,这也不奇怪。”白象馆扫了一眼帐篷中各路门派,即便这些不过是中层砥柱,但是赖不住人多,如今他倒成了为首之人。心中不免得意。
北门宫主男生女相,说话也是带着阴柔。“这九岳剑宗作为第一派,出来的人倒一个比一个放浪,光天白日两个男人成亲,人前都敢这么做,这人后啊,指不定□□至极。”
话一说完,就出现不少附和之声,无一例外地拿着这两人的行为举止说是。
半晌,桌子上猛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够了!”狂刀宗主猛地拍了下桌子,瞪着白象观主“你们这群人后妄议算什么正人君子,老子今天就是来求证守渊人的身份,别扯这些风流韵事。”
白象观主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等对上狂刀宗主的眼神后,瞬间又变得凝重“守渊人遗骨在此,岂能作假,等大婚之际,只需当场将真气送入,内视一番便知!”
久不说话的玄机堂主开口道“守渊人修行速度之快,其间隐秘依旧无人得知。若霜绝剑主真是守渊人,此番该杀,还是该留。”
“这暂且不提,九岳剑宗根基雄厚,我等蜉蝣撼树,岂是易事?”
白象观主看了一眼狂刀宗,沉叹一声“狂刀宗百年前也是一流门派,到时若打起来,还望狂刀宗主相助呐。听说前些日子剑宗还赠了您一处灵脉,宗主莫不是念着别人好,不想出手了?”
“燕洲之乱害死我弟子数千人,我自会去寻守渊人算账。”
狂刀宗主站起,极为轻蔑地扫视一群人。“但你们,老子不屑为伍!”
说完,八尺大汉便扛刀而出,徒留一众人脸色难堪。
室外寒冰似雪,室内暖如阳春
结实有力的臂膀将人牢牢环住,脊背被炽热的胸膛烫出绯色。
他爱的人犹如烈火,总能将自己烧的火热。
九亥覆上腰迹不安分的手,声音沙哑。“过会镜花峰的人得来了。”
庄七把腿缠上去,犹如大狗一样将人揉进怀里。“还有一个时辰,不着急。”
九亥没有再抗议,任由他的脸颊蹭着自己,微眯着眼,像餍饱的猫。
庄七眼睛不由定住,九亥的眼睛很好看,从龙空山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如此想。冷着的时候是高岭之花,一笑便是潋着秋波的含情眸,此时又有些娇憨。
庄七无时无刻地在欣喜庆幸,能看见九亥这么多不同的表情。
感受到某人的注视,九亥微微侧过头。“在看什么。”
“看你。等折花卿来了,咱们就要一天不能见面,这臭姑娘非要坚持,我拰不过。”庄七埋在颈窝里闷声说着。
“不过一天而已。”九亥从不了解这些繁礼,也只由着庄七折腾,但听得他语气难舍,也不由蹙起了眉。
“一天都不行!”庄七语气喑哑,是情人间的低语呢喃。“我用半辈子运气遇见你,又用余生性命换得你,自是一天都不舍。”
遇见九亥,大抵是老天爷对他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颈窝里呵出的热气令人发痒,九亥心中悸动不止,他眸光闪了闪,忽然翻过身,看着漆黑的眼,语气坚定而果断。
“那就不分开。”
原是淡色的眸子,因着真诚的眼神,染得有些深了。
庄七看着他,笑得开怀。
感谢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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