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神秘人(1 / 2)

剑匪 小咕儿 2266 字 2022-09-09

吟唱声不知何时停止。

一片灵泉也变成的浑浊的污水。

庄七早已被拖上岸,湿漉漉地躺在怀中,脸上的血被水冲了个干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半空。

骆老在旁边看得直皱眉“你确定他这是好了?”

“他若真疯,这片山谷都得毁掉。”九亥淡淡道了句,随后垂着眸子,紧紧注视着他的眼,虽然这么说,庄七只要还未清醒,总会有一丝危险。

“罢了,我想到有一丹药,兴许对他有用。”骆老拄着拐杖,肉痛万分地看了一眼灵泉,拄着拐杖朝石林口走,“那边的小子,跟我来帮忙。”

兔阴听罢有些犹豫,又见老者眼睛瞪了过来,只好跟了上去。

随着两人离去,灵泉周围鸦雀无声,庄七的眼不知不觉地缓缓闭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夜都变成昏亮的黎明,湿透的衣袍也被风吹得又凉又潮。

怀中人的眉头终于动了一动。

九亥睫毛微微一颤,唤了声。“庄七。”

庄七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吃力睁开一条缝。就对上深深的凝视,就这么一眼,仿佛就看见了归宿。

愧疚横生,他疲惫地往怀里蹭了蹭,几近调侃的说“又让你担心了,回头你得抽抽我,让我长点记性。”

九亥低低地说“是该抽你。”

庄七神色倦怠,听罢仍是笑了声,将脸埋进臂弯里,嗅着熟悉的体香。

九亥一言不发地抱着他。

这么一刻,他很想带着庄七离开,哪也好,总归不是这里。

到喉咙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青草地离簌簌作响,骆老拄着拐杖,疾步行来,见庄七没事,心里总算踏实,随即又哼了一声,“我百年灵泉,就这么毁了!”

庄七从臂弯里探出脸来,神色仍有疲意,“臭老头,现在没空和你闹。”

骆老脸色也露出郑重,“你在剑镜里到底看到什么,为何封闭五识。”

“剑镜通灵不能□□预。”

庄七离了怀抱坐着,脸色变得凝重无比,“我看到了五百年前。”

兔阴刚走过来,手上还握着一个海螺,闻言眼睛亮了亮,十分好奇。

“瑶岛和海沙阁是一路的,他们根本不是要救世!”

话刚出,在场三人大惊。

庄七呼吸沉重,“我在剑镜里看见瑶岛,其中一人手上的法器,正是太玄亮出的玉如意!不悦人曾说,杀第二代守渊人的,也是用的那把玉如意!”

骆老眼都瞪直了,心里发悸,半晌都说不出话。

《九州史鉴》上至修士下至百姓,人人诵读,瑶岛救世的传说早就深入人心,而今一遭推翻,就连远居幽州的兔阴,都惊的嘴巴张了开,手中海螺差点掉到地上。

一股凉意冷透骨髓。

骆老长吁了口气,老声沉沉,“活了这么久,自以为勘破浮世是非,哎”

九亥晃了晃神,沉声道“如果一切是瑶岛所为,他们理由是什么。”

“我不知道”

庄七回想一下剑镜的内容,又是一阵头痛欲裂,心下更加杂乱,瑶岛的事,还有女魔君的事,像两根线扯着他头皮发麻!

“别想了。”九亥蹙着眉道。“方川宁此时已去了瑶岛,从无踪迹,我们先去趟曌汉,那里或许有线索。”

骆老闻言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九亥“此丹对与清心咒的作用相差无几,与你们或许有用,关键时刻服下。”

九亥也没有推迟,收了药便着庄七起身。

庄七冲老者笑了笑“谢了,回头赔你灵泉,多少灵草都给你找来。”

“哼,你把他赔我就行。”骆老指了指兔阴“这小子,嗅觉比狗鼻子还敏锐,竟将我这灵草闻了个大半,是个好材料,留下作我药童正合适。”

庄七“嗯”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将目光转向兔阴。

“我才不做药童!”兔阴连忙跳开,把手里的海螺收起来,急忙道,“不是要去曌汉吗,现在就去,去完了带我回家!”

“看,别人不要你。”庄七笑了声,晃至旁边,一手扶着人消失不见,而老者身旁的青影也随之不见。

老人皱巴巴地一张脸,望着洒下的天光长叹,随后拄着拐杖,朝着群山而去。

庄七刚恢复,九亥也耗费不少灵力,他们歇息不过两三时辰根本缓不过劲,一路靠着所剩无几的丹药支撑。

兔阴即便被他们护着,只要停歇在一处,就忍不住的呕吐反胃,但时间紧促,两人顾不得其他,给人塞了灵丹,一路不停。

无妄渊的异变没有传至民间,昭华城的百姓安居乐业,热闹非常。

夜色中,皇宫灯火通明。

角落的殿檐后,三个人无声无息地隐在暗处,

外头的灯火,没有照尽这座破败的宫殿,四处偷着阴冷,偶尔还传来女人的凄厉的哭喊声或者大笑。

兔音有些按捺不住,刚想张口询问,远处又出现一阵脚步声,是巡逻的侍卫,他连忙又将头缩回房檐下。

庄七神色越来越凝重,随着灵识往深处探去,竟发现在某个角落有一处结界挡住了他们。他收回灵识,与九亥对视一眼,压低声音道“此人修为定在你我之上,你猜会是谁在此布下结界。”

九亥看了一眼,从无妄渊出来后,二人境界放在九州也罕有敌手,再往上便是枪仙、白沙洞主之辈。

俩人心中都隐隐有了个答案。

“方川宁。”

庄七又看了一眼红墙外巡逻的侍卫,随后望了眼破败的小院,嘴角勾出笑,“先下去会会老朋友。”

不等兔阴答话,肩上蓦地多出一只手,庄七竟带着他直接落下。

就在三人挨地的一瞬间,宫墙外守门的侍卫,脸色僵硬起来,然而隐在帽檐之下,也看不出来异常。

小院阴冷破败,角落杂草丛生,石凳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灰。守在殿外的太监侍女呆滞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股阴风刮过,兔音猛地打了个激灵,哆哆嗦嗦地问,“这是哪里。”

“冷宫。”庄七缓步上了阶梯,推开破旧的殿门。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肩上,给了阴暗的地方照出一丁点光线,又将三人影子拉得老长。

一股异味传来,兔阴捂住鼻子,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霉掉的饭菜,又四处打量。墙角结了蛛网,墙壁不少地方脱落,整个地方破败至极!

他最后将目光转向内室的唯一亮着微光的地方。

木门吱呀一声再度关上,重回黑暗后,内室的唯一的烛光骤然变亮许多。

庄七踏前了几步,转身来到侧边的内室前,九亥与他并肩而立,但谁也没再进一步。

兔阴跟上去一看,忍不住低呼“鬼!”

九亥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后者立刻闭了嘴。

前方狭小的空间内,女人披着沾满灰的狐裘,平躺在床上,摇曳的烛火将脸照的惨白,无一点血色。像是听到了动静,女人的头缓缓侧了过来。

隔着几步距离,烛火都照不真切。

女人呆滞地看了半晌,发丝下鲜红的唇,忽然勾起诡异的弧度。

“呵呵呵,九月霜啊霜绝,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