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咯咯咯。”
“嘻嘻嘻。”
岑老太抹着手进来就瞅着乖孙这疯癫的模样,没忍住,跟着乐了:“咋了?”
“奶,嘿嘿,我先不告儿你。”岑阿宝蹦起来,搂着岑老太的脖儿亲了口,冲下去招呼祈泽尧:“跟我走。”
岑老太追着问:“哪儿去。”
“啊呀奶,待会就回来。”
岑老太瞅着屁颠屁颠的祈泽尧寻思着:这都赶上你小跟班了。
快到吃饭点了,俩人才哼哧哼哧回来,还拽着成片的,锃绿的,滂臭的一大片草。
“这啥啊?”
“妹,别拿屋来,把粮熏臭了。”
“臭1
窝棚里的骡子和牛都被臭的直摇头。
岑阿宝造的脸蛋子贼脏,笑的比花灿烂,小手一伸:“奶,把你买的粗葛和麻给我。”
“干啥?”岑老太抠劲儿上来了,那玩意儿可是她一咬牙一跺脚买的,寻思换季给乖孙做衣裳呢。
岑阿宝手舞足蹈的讲着:“奶,我要做渔网。”
还没得瑟完呢,来岑家串门的王老大看着才到他波棱盖的小娃子,道:“不行,渔网我们试过,不实际,江海太大,得编多少个渔网?好,就算是不贪心,只编几个渔网,那么鱼饵用啥?蚯蚓虫子都是上好的,先别说弄不来那些,就算是能弄来得花多少银钱?再一个用粮蛋黄,也先别说这些也是精贵的东西人都不舍得吃,鱼精着呢,不吃,嫌乎难吃。”
岑阿宝听着也不反驳,跟个发面团子捏的小人儿似的乖巧的坐在小杌子上,脏脏的手还抓着草,别看不吱声,心里闷不呲的有主意。
岑老太瞅着就心难受,感觉他们大人们不重视娃的心思。
那不行,不能让孙女白忙乎。
她挤乎眼睛:“就听我乖孙的,她脑子活,没准儿就整出来了呢。”
岑老大也明白老娘的意思,把闺女荡起来转了个悠悠。
祈泽尧夸:“聪明。”
岑阿卓夸:“机灵。”
岑阿润也夸:“精。”
王老大挺惊讶,见过惯娃的,没见过这么惯娃的,得,他们高兴就好,等失败了再研究法子吧。
岑家人捏着鼻子忙开了,去后山割了一茬子野生苎麻,用钝刀刮去表皮,一捆捆打成结头,沉到河塘,泡烂之后拿出来敲扁,再把粗葛编进去,拧在一起,抽出一根根绳做成渔网。
这种渔网是最简单便宜的,但有个弊端,用上三天,晒伤两天延长寿命。
所以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这么来的。
“乖孙,这啥草啊?滂臭。”
“奶,不臭,这叫耙耙香,咱闻着臭,海里东西喜欢着呢。”
“不用洗洗?”
“保持原滋原味儿才好呐。”
岑家人:……这个原滋原味儿呢他们有点受不了呢。
又到了赶海的日子,王老大一家子过来了,迎上他们,有些无奈的看着把臭草缠在渔网里:“走吧。”
岑家人出来不少人,岑老大哥仨,小子们,阿宝小脏孩。
他们一出现就轰动全场了?
俊的?
得,可拉倒。
臭的。
其他渔民们离他们老远,捏着鼻子。
“谁啊这是。”
“拿的啥?”
“诶我说王老大,你带的这啥人埃”
“嗤,这么个破渔网子来打渔?不知道现在不用渔网了么。”说话讽里讽气这人也是小渔村的,叫陈富贵,小渔村底子最厚的,据说是赌石得了第一桶金。
岑老太白他一眼,你懂个六。
“诶你们这渔网不行下海,把海整臭了,让我们怎么打渔?”陈富贵嫌弃道。
岑阿宝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本该叫伯伯的,故意叫老了:“这位爷爷,不要欺负我们刚来啥也不懂哦,村长说的明白的,我们搁这买房落户了就能捕鱼,凭啥不让。”
陈富贵被噎的哑口无言:“你们……那你们也不兴祸祸海,那臭玩意下去,整的鱼都不出来了,这样的,咱打个赌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