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扔不扔,咱正好做点新东西拿去卖。”岑阿宝跟弹棉花似得弹着小下巴:“奶,把干蛤蜊泡上,咱不是还有米么,也拿出来泡上。”
“干啥?”岑老太一副捂紧粮袋子的样子:“不兴祸害米。”
“奶,不祸害,用米赚钱。”岑阿宝托着下巴耐心解释:“奶,咱虽有地,也种上了菜啊,粮食,但长好了也需要时间啊,咱得赶紧赚钱买菜买米,谁知道这儿的冬天啥样呢,要万一饿着咋整?”
“我都看了,咱早上没啥买卖,谁大早上吃炒蛤蜊啊,都想吃点包子粥热乎的,咱早上不卖点啥多浪费时间。”
岑老太一琢磨,有道理。
一来,浪费时间不如回家掰苞米。
二来,饿怕了啊,不能再挨饿了,得存冬天的食。
就这样,岑老太李香比往常早起了半个多时辰。
得洗米,把泡的蛤蜊拿出来,这淘米水啥的不舍得扔,留着洗菜,或者喂牲口浇地啥的。
鲜美浓郁的米味儿馋的人直吞口水。
这睡了一宿嘴里干巴的,肚里空落的,来上一口多好。
岑老太也没抠,一人让尝了一小勺。
“得劲儿,肚里暖烘烘的。”
“烫的嗓子真舒服埃”
“一下子精神了。”
“鲜,比汤还鲜呢。”
果然不出岑阿宝所料,早上把木桶的盖一掀,腾腾热气飘了出来。
岑阿宝还故意用勺盛起,再慢慢落下。
澄黄的米熬的稠稠的,黏糊糊的,有些发白发淡黄的是蛤蜊肉,绿色的是野菜沫。
“蛤蜊粥,有菜有肉的蛤蜊粥,口感绵滑,味道鲜美。”岑阿宝收着小奶音正儿八经的吆喝着。
“多少钱一碗啊?”
“十文钱一碗。”
“啥?一个粥那么贵?”
岑阿宝摆摆手:“这位伯伯,这要是普通的粥我也买三文,但这里头东西多啊,您这么想,单独买碗粥得三文钱吧,单独买盘蛤蜊也得八文钱吧,野菜虽然不值钱但在外面吃最少三文钱,这就十四文了,我这可便宜了四文钱呢。”
中年男子被说的觉的自己占了大便宜当即买了一碗。
来来往往的人听着也连连点头,不用单独再要个包子,要个粥,要个小菜的了,呼啦啦跑去也来了一碗,不出半个时辰,一大桶便横扫一空了。
岑阿宝舀粥舀的膀子都疼,刚晃了两下,祈泽尧有眼力架的上手揉开了。
“嘻嘻,你真是我的好帮手埃”
打着山歌,顶着落日回家咯。
“诶?奶,咱家后院好像有动静。”岑阿宝耳朵灵,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不对劲儿的声音。
“赶紧走。”
“家肯定出事了。”
随着越走越快,动静越来越清楚了。
“哞……”
“咕嘎咕嘎……”
“哞哞……”
“咕咕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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