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嫃崩溃了,用脑袋磕梳妆台,刚磕下去,就痛得嘶了一声,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抬头,往镜子里看去。
脑门上青肿一片!
不碰还好,一碰痛死!
唐嫃指着自己脑门上的伤,茫然道:“怎么回事?”
老天,她还干了什么?
米粒叹,继续讲。
“潞王爷正赶巧在那时候来了,您回头瞧了一眼,就冲着潞王爷喊恭王叔叔,还要扑过去祸害潞王爷,潞王爷吓得跳到了树上,您就直愣愣摔地上了。”
“后来呢?”
“后来您追到了树上……”
米粒故意顿了顿。
唐嫃果然紧张了,“我没把潞王爷如何吧?”
“那倒没有,您追上树之后,抱着一根树干,张嘴就咬了下去。”
唐嫃:“……”
米饭:“……”
米粒:“还是恭王爷看不过眼了,让潞王爷赶紧把您弄下来,潞王爷见您有祸害他的趋势,便一掌将您给劈晕了。”
唐嫃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子,好像确实有点酸疼。
“恭王爷将您送回房间后,从您嘴里抠出一块树皮来。”
唐嫃捂脸,非常崩溃!
从她嘴里抠出一块树皮来!
从她嘴里抠出一块树皮来!
她的形象啊!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恭王叔叔和潞王爷!
米粒嘴角翘了翘,“我们喂您喝了醒酒汤,可是天都快黑了,您都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潞王爷便听从恭王爷的吩咐,亲自将咱们送回宁国侯府了。”
唐嫃趴在梳妆台上哀嚎了好半天,然后无精打采的去春晖堂请安。
大家都已经等在太夫人屋里了,朱氏见她来了才吩咐人摆饭。
所有人都炯炯的盯着她,唐嫃脑袋都低到胸口了。
昨天傍晚唐嫃被送回来之后,米粒就被叫到春晖堂问话了,唐嫃醉酒大闹重明院的事,太夫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当时众人最关心的,是谢知渊旧伤复发吐了两回血的事情。
所以有些不该说的细节,米粒一句都没有说。
例如,舔血呀,啃嘴呀,缠人身上不肯下来呀……
并非存心隐瞒,只是这种事情实在不好启齿,众人关注的点不在这里,没有追问下去,米粒自然不会特意去补充。
米粒不说,谢知远就更不会说了,众人也就不知道这茬。
太夫人摸了摸她的小手,“怎么蔫头耷脑的,是哪里不舒服了?”
唐妤眼神斜飞,“半坛子醉忘春,半坛子影零乱下肚,痛快得很,哪里会不舒服呢,怕是做了丢了脸事,没脸见人了吧。”
唐嫃干脆躲在太夫人怀里,“听说我把恭王叔叔闹吐血了,这回旧伤复发得很严重。”
唐妤冷声冷气道:“你多能耐。”
唐嫃不敢应声。
呜呜,闹大发了,姐姐生气了!
望着自家愧疚得不敢露头的小闺女,唐玉疏眼底划过一抹宠溺和无奈,“我昨晚去了一趟恭亲王府,伤势的确不轻,不过总算是万幸,吕成邈说暂时控制住了。”
唐嫃小心翼翼道:“我……我还能去探望一下吗?”
唐玉疏道:“可以,只是不能再喝酒。”
太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明天再去一趟吧,恭王爷也是为了救你,才不顾己身运功的,你该好好的道声谢,也该好好的道个歉。”
“我会的。”
唐嫃这才直起身来,满面通红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