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想起昨夜,最后是唐颂送谢睿出去的,“殿下的伤要不要紧?”
唐颂想象了一下伤在自己脚上,顿时觉得牙根有点发凉,“殿下这几日行走怕是有些不便。”
若府里的下人没有清扫,只怕这会儿皇长孙殿下走过的那一路上,还能看见沾了血的脚樱
太夫人沉默。
唐妧道:“长孙殿下会不会生气?”三姐姐下嘴这么狠吗?
“你三姐姐也不是成心的,要不是从旁人口中听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长孙殿下不至于就这点气量。”
太夫人嘴边的笑容有点玩味,“不过少年人之间的事情也说不好,殿下生一回你三姐姐的气也应该。”
年轻人嘛,这个生一生气,那个哄一哄,感情不就是这么来的?
唐绾看看唐妤,祖母这态度,咱们再继续看戏,怕是会出事哦。
唐妤当然不会真的完全置身事外,但什么时候提醒也由不得她不是?
“一会儿咱们再去看看三妹妹。”
“她做下了恶事还要人哄。”
祖孙五人来到日常用饭的暖阁里,朱氏已经领着婢女们备好了早餐。
太夫人温和的对儿媳道:“让绿珠她们做就行了,府里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别事事都亲力亲为。”
不是母女这些年的相处下来也跟亲母女差不了多少,太夫人自己也是从年轻媳妇年复一年的熬成的老太婆,当然希望儿媳妇尽了宗妇的义务之余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雁凡这些年做得怎么样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尤其这几个月更是不容易,夫妻两个之间不管是不是真的没了感情,彼此之间总还是最亲的人,玉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雁凡又怎么会不煎熬。
可就是这样雁凡作为宁国侯府的当家主母,还是挺直了脊背里里外外打理得一丝不乱。
她的儿媳妇是好的,孙子孙女们也是好的,她缠缠绵绵病了那么些日子,一个个轮流侍奉床前,想尽法子宽她的心,没有一点儿敷衍交差的意思。
所以她怎么能不真心疼爱他们,旁人都说她凶悍霸道护短,她当然拼了老命也得护着他们。
“知道母亲心疼我,我敢不心疼我自己吗,何况一直还有婠儿帮我,如今妧儿也大了,也能帮我分担不少,更别说妤儿也那么能干,跟别的府里比起来,我算是最轻松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好命,再说咱们家一共才几个人,我就是想要多操点心,都没人给我操去。”
朱氏不觉得做这些累,也不是非要表现些什么,刚嫁过来时是想刷刷好感,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双方都是再了解不过的。
都是平时做惯了的事,也并不觉得琐碎,而且忙一点没什么不好,省得总是心里发慌。
唐绾打趣道:“大哥听到没有,咱家该添丁进口啦。”
唐颂叹道:“我太难了。”
太夫人坐下,“等你把我孙媳妇儿娶进门来,你就爱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们保证连半句也不多说你。”
唐颂学着唐嫃平时鼓着小肉脸的样子卖了个萌。
太夫人吸了一口凉气,“还让不让人吃早饭了1
唐颂道:“万一您孙媳妇儿就喜欢我这样呢。”
太夫人道:“那你们关上房门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