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姚雨彤开车带郑文桐去三只杨家具厂。因为是姚雨彤开车,郑文桐破天荒地坐了一次副驾驶。
“郑总,今天去我家做客,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姚雨彤说。
郑文桐知道姚雨彤说得是她的妈妈,并不赞同,“世上无完人,或许是身边的好话听多了,所以感觉你妈妈活得比较真实。”
“我知道我妈重男轻女,我哥离婚后将两个孩子丢给我爸妈抚养,不给一分生活费,我妈也不怪他。我读赣省财经政法大学时,我妈一直念叨读书时给我花了多少钱,等到进入斜坡资本以后,年收入超过20万了,我妈才感觉这个大学读对了。”
“我妈给我灌输概念,我应该去帮助我哥,就像她去帮我舅一样,因为这是家里女孩子的责任。她自我牺牲还不够,还指望我继续牺牲。我有些时候,真的为我有这样的妈妈感到悲哀。”
“可是我知道她又是爱我的,有什么好吃的,首先是我哥,我爸,我,再是她自己。我也挺痛恨我的一些亲戚,动不动说女孩子这么漂亮能干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他们还撺掇我妈,说什么千万不能嫁给外地的,不然之前花的钱就打水漂了。”
“雨彤现在工作收入不错,又读了大学,现在还是公司高管,起码要五十万彩礼才行。我脑海里之前就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他也值得我托付终身,我偷出户口本,一分钱彩礼不要,我也要和他结婚。”姚雨彤一口气说完。
郑文桐说:“我看了一下,叔叔其实是一个拎得清的人,你们家还是叔叔做主,他这边大事不湖涂。要是你真的遇到了合适的男生,主动带回家,让叔叔帮你把关,只要叔叔同意了,这个婚事就没问题了,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的。重男轻女的人,也会默认家里男人管事。”
“而且千万不要怪你的妈妈,这和她身处的年代有关系。在她豆蔻年华时,她身边没人教她,作为一个女生要爱自己。一个人只有学会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郑文桐开解姚雨彤。
郑文桐心里叹息,姚雨彤和程丽媛都出身于赣省的农村家庭,都一儿一女,两个人在家里的待遇却天差地别。姚父或许会在意女儿的想法,可是作为家里经济顶梁柱,姚父又有多少时间能够在家里呢?
姚父只告诉了一个大概的地址,因为家具城旁边都是家具厂,密密麻麻,所以还需要找个人问一下。
姚雨彤摇下车窗,“大哥,麻烦问下,那个三只杨家具厂怎么走?”
“三只杨?羊羊羊的那个?”大哥也是本地人。
“对对对,羊羊羊的那个。”郑文桐接话。
大哥看了下副驾驶的郑文桐,见他说得普通话,有点不情愿指路,不过又不愿意在姚雨彤这样的美女面前丢份儿,“往前直走,到了第二个路口左拐,一眼就能看到他们的厂标了。”
姚雨彤表示道谢,摇上车窗,姚雨彤发现那位大哥嘴里好像在骂郑文桐,她气不过,准备摇下车窗回嘴。
郑文桐及时拉住了姚雨彤了,“算了,何必和他一番见识。你们赣南这边娶媳妇儿比较难,彩礼比较贵,他见我说普通话,以为我这个外地人娶了个本地媳妇儿,所以才出口不逊。”
姚雨彤心里郁闷,继续往前开,左拐以后,姚雨彤噗嗤一笑,“怪不得大哥说一眼就能看见厂标。”三只杨家具厂的门头上有三只羊,分别是美羊羊,喜羊羊和懒羊羊。
郑文桐摁了下车喇叭,一个工人从厂里出来,“干什么?不知道这个点儿我们在休息?”
郑文桐给这个工人扔了包华子,“跟你们杨厂长说一下,就说他表哥过来了!”
工人拿着烟道了谢,“老板大气!我现在就去叫杨厂长!”
姚雨彤看着郑文桐,“郑总,你真的是码农出身吗?不是说理工男比较内向,感觉你这完全像销售出身啊,有社牛症。”
“每次我遇到困难,我就会鼓励自己,勇敢牛牛,不怕困难!”郑文桐说。
这会儿杨建彬从厂里出来了,热情招呼,“桐哥,你到了,也不提前联系我,是不是想搞突然袭击?姚经理好!”
“姚经理已经升职了,现在是微萌传媒的财务总监了,已经是姚总监了。”郑文桐纠正。
姚雨彤和郑文桐一起下车,询问杨建彬,“杨厂长,你这三只羊什么时候贴上去地?不怕别人公司告你侵权?”
“嗨,因为这里厂子大同小异,外观上很难区分,所以为了好辨认,所以才贴了上去。”杨建彬带着郑文桐开始参观,参观之前杨建彬给郑文桐和姚雨彤拿了两只干净口罩。
“虽然家具厂做了无尘化处理,通风条件和除尘设备也准备好了,不过还是避免不了一些粉尘。”杨建彬说。
姚雨彤饶有兴趣地开始参观,她发现每个工人都戴了口罩,“杨厂,我看到其他家具厂很多工人不习惯戴口罩,你是怎么让工人们都戴上口罩的?不戴口罩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