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书小声辩解,“梁助金助他们都在。”
都是人,怎么能叫与世隔绝。
“你有家不回,每天呆在你那个破办公室里就是与世隔绝。”老人气呼呼的拎着工具,大步流星的朝着老宅里走去。
陆卿书面露无奈,她看出来了,这老头今天就是心情不爽来找茬的。
但是陆老爷子一离开之后,这条鹅卵石小路上也就只剩下陆卿书和苏长白俩人,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彼此之间的气氛都古怪的沉淀下来。
陆卿书主动伸出手,“我来帮你拿工具吧,等会儿那老头看你一个人拿这么多,肯定又要说我了。”
苏长白也想到这一幕,眉眼间泛起笑意,将手里的鱼竿递了过去。
“爷爷他也就是嘴上念叨两句,其实爷爷最疼你了。”
“嗯,我知道。”
说完这一茬话后,俩人又安静下来。
陆卿书目视前方,余光一直偷偷注视着她这位便宜老公,对比十年后的苏长白,二十三岁的苏长白,挺拔的身姿宛如亭亭玉立的青竹,举手投足都是清幽雅致的韵味。
无外乎她当年看到苏长白的第一眼,就动起了收藏的念头。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苏长白平静出声,对上陆卿书的眼睛时一片清澈,其实隐藏在黑色碎发底下的耳尖,早已染上红晕。
但是陆卿书没有察觉,偷看被抓包后,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就是很少看你穿衬衫,感觉挺不一样。”
借口,苏长白脑海中第一时间就跳出了这个词,但这是不是代表,陆卿书会注意他了!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老宅这边?”
苏长白现在的心情无比愉悦,眉眼弯弯,“合作商送了我两罐茶叶,我想着爷爷爱喝,索性就直接送过来了。”
“嗯,你有心了。”
“感情是相互的,爷爷对我很好,我自然也要回报他。”
陆卿书能看出苏长白对于老爷子不仅仅只是表面的恭维,是真的当成自己的长辈在尊敬。
那问题来了,苏长白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陆卿书这个人,天生的商人,所有东西都喜欢明码标价,对于她这位丈夫也一样。
既然知道苏长白会动情,而这份感情是她可能没有办法去回馈的,陆卿书不由自主的开始去思考,是不是需要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她们的婚姻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结束,陆卿书保证自己的头一定会被陆老头摘下来按在地上摩擦。
啧,男人真麻烦。
在身旁人安静不语的时候,苏长白同样在悄悄注视着她,不厌其烦的以目为笔,一遍一遍描摹她的容颜。
忽然他想到些什么,佯装若无其事的将拎着鱼的塑料桶悄悄换到左手,这样子在走路时,彼此的肩膀会偶尔摩擦在一起。
这些小动作,苏长白熟练的很。
他起了个话题,“今天爷爷催我们要个孩子。”
陆卿书成功被拉回注意力,“再晚两年吧,你身份敏感,最近的事业也还正在上升期,爷爷那边我去和他说。”
“嗯。”苏长白不开心。
进入到老宅后,徐叔迎了上来,他是这座老宅的管家,也是从小看着陆卿书长大的老人。
他福了福身,“小姐回来了,家主刚刚进书房去了,还说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反话,陆卿书将手里的鱼竿递了过去,“麻烦徐叔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回杂物间,我去书房找他。”
“唉。”
陆卿书抬手敲了两声,门没锁。
书房里,带着老花眼镜的陆正华眼皮也不抬,坐在檀木椅上,一副专心致志琢磨棋盘的样子。
陆卿书走过去一扫棋盘,心里发笑,这是等着自己先低头呢。
她脱下西装外套,坐到棋局的另外一侧,“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啊,我出炮。”
对面的老人还是一个都字都不说,手里却默默把红方的兵移了上去。
俩人你吃我卒,我吃你马。
没过一会儿就可以看出各自的棋风。
老人的打法保守,喜欢求稳,而陆卿书所走的每一步看似随意,其实兵行险招,所以十来分钟后,貌似是陆卿书的棋子被吃掉大半,红方兵马占据黑方棋子的地盘,实则......
“将军。”
陆卿书跳了个日子格的马,吃掉对方的车之后,陆老爷子最中心的帅,直接被黑方呈三方包围的局面僵死在原地。
陆老爷子恼了,“这个不算,是我刚刚走错了,你把我的车还回来。”
陆卿书无奈,“爷爷,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