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踩在了屋檐上，视线往下望，于是，他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背影。</p>

青丝如瀑，腰若约素，发丝下漏出雪白的颈，被那身黑衣衬得越加扎眼。</p>

纤纤玉指正拨弄着琴弦，琴音独特，曲调婉转。</p>

轩辕夜脚尖点地，缓步走过去。</p>

“你是谁？”</p>

一声低沉的询问，让女子身子一颤，缓缓转过身来。</p>

轩辕夜看到了一张清丽又妩媚的美人脸。</p>

精致小巧的脸庞，眉如远黛，唇若点樱，清透干净的眸子，在望见他那一刻，骤然蓄满了惊恐。</p>

姜恬一下子跪了下去，声音轻柔悦耳，音色极好：“拜见皇上，奴婢是南国公主，姜恬。”</p>

没有位份，只能自称奴婢了。</p>

原来是她。</p>

轩辕夜定定地望着她，视线中隐含压迫感。</p>

上次南国使臣觐见时，他自然见过姜恬，不过那时她戴着面纱，又站在后面，他未曾关注。</p>

如今看来，倒是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p>

他没让姜恬起身，信步走到那把琴前：“这琴哪来的？”</p>

姜恬小心回答：“是库房中的一把废琴，奴婢修了修。”</p>

轩辕夜看了看，的确有修补的痕迹。</p>

夜正浓，借着灯和月色，轩辕夜把这座宫殿打量了个大概。</p>

他时常来祭奠那位故人，总是经过此处，对它倒是有些印象。</p>

曾经的荒草萋萋已经消失了，虽然院中依旧空空荡荡，至少干净整洁。</p>

甚至她还开出了一片地……</p>

轩辕夜没说什么，就离开了。</p>

姜恬对昭国而言是耻辱，他进来已是意外，不与这女子有半分交集才是正道。</p>

等他走后很久，姜恬才敢站起来。</p>

这一夜的事，姜恬谁都没说过，轩辕夜同样如此。</p>

两人都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安宁。</p>

轩辕夜想的是放任姜恬自生自灭，可天不遂人愿，过了没多久，他又见到姜恬了。</p>

那一夜大风刮来，宫殿破旧，轩辕夜怕故人的牌位被风吹倒，遭受毁坏，独身一人去了那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