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起，直到现在，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p>

衣裙被撕开，浑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就是身上借来的外套，但是也湿透了，同样被雨水淋湿了的发丝垂在肩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p>

赤着的小脚也沾着泥尘，正局促的站在冰凉的地板上。</p>

相比之下，许奕寒一身昂贵的西服整齐又体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矜贵的气息。</p>

瞧瞧，这怎么比？</p>

“过来。”许奕寒开口，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p>

司柠扯了扯唇，声音微凉，“不了，我身上脏，怕把您这地板弄脏了，您要说什么直说就是，我听得见。”</p>

话音刚落，许奕寒的目光瞧了过来，霎时间，她的心头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p>

倏然，她腿一软，抿紧了唇，还是朝他走过去。</p>

过去，她很听他的话，虽然偶尔骄纵，但也只是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的娇气，她是知道分寸的，更多时候，她的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永远比脑子要快的多。</p>

她站在他面前，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并在一起，在接触到她小腿上那个被踹到的红痕的时候，许奕寒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p>

“坐。”</p>

他宽大的手掌在身侧的位置上拍了一下。</p>

“不了，我脏。”</p>

司柠低垂着眉眼，赌气一般，又后退了一步，“您要说什么赶紧说不行吗？”</p>

许奕寒没有说话，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司柠整个人都摔在沙发里。</p>

熟悉的香气钻进鼻腔，司柠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许奕寒那张俊美的毫无瑕疵的脸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的飞快。</p>

他们现在的动作，像从前的很多次那样，暧昧，依赖，缱绻。</p>

许奕寒的手指按在她的红唇上，食指勾着她的下颚，微微用力，把她的头偏过来，让他能仔细的看着她脖颈上新鲜的吻痕，以及胸口被啃咬的点点痕迹。</p>

他轻嗤一声，“看来你找的这个下家对你并不好。”</p>

他们离得很近，这次，司柠看清楚了，许奕寒的眼底除了嘲弄和讽刺，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怒气。</p>

司柠的胸口起伏着，想辩解的话卡在嘴边，说出来却变成了，“有何不好？至少在他身边，我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p>

至少李宋墨在外人面前的介绍，是他的女人。</p>

只一句话，就让许奕寒的神情上爬满暴戾，他捏着司柠下颚的手愈加用力，直到她疼的脸色泛白，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p>

司柠咬着牙，哪怕感觉骨头要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也强撑着没有吭一声。</p>

“就因为这个？”许奕寒低沉的嗓音满是寒意，“他给你多少钱？嗯？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上凑？司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p>

不要脸。</p>

司柠想笑，可她疼的连嘴角都勾不起来，只能眼眶发热的盯着他，反问，“你觉得是我往上凑的吗？”</p>

“不是吗？”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打量着司柠的眉眼，“化这样的妆，穿这种衣服，不就是想借着你跟秦意有几分像的脸，去勾/引男人？就像你当初恬不知耻的勾/引我那样。”</p>

他的声音冷沉，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刀一样割在她的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