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发生什么了？你白天出去了？”</p>

李岩之就知道她回来盘问自己，所以编好了理由：“不是你说，我要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身边有个野男人的吗？”</p>

李小花被顶得肺疼：“那发生了什么你总能跟我说说吧？”</p>

李岩之慢条斯理的款款而来：“还是那个叫老二媳妇的胖女人，她今天趁你不在家，硬说后山的辣椒都是她家种的，就收走了。”</p>

“屁！”要是真的人工种的，怎么可能连开垦的痕迹都没有，骗人！</p>

李小花有了方向，撸起袖子便要出门去找。</p>

李小花出门去找徐玉算账，却不想刚好和她错过。</p>

徐玉把野山椒掳走，立马跑去集市宣扬，农妇的碎嘴分分钟把半个镇子的人都通知到了。</p>

三个之前和李小花谈好定金的老板找上门来，讨要之前预付的几十文定金。</p>

“啊？我没收到过钱啊？”李大山一脸迷茫，瞬间又老了七八岁的样子，已经为了那所谓的几十文钱跪下了。</p>

这几个人大多是不愁这些钱的，但是看上了这处院落，倘若盘下来，自己建一处寺庙，每日收一些香火钱，可比倒买倒卖野山椒什么的要挣得多了。</p>

“别给我装糊涂，要是不赔，我就拉你去见官！”</p>

“对，我们就去找大人评评理去。”几个人一唱一和的为难李大山。</p>

另一边徐玉却趁乱将李陈氏拉进了屋子，一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模样好言相劝：“我说嫂嫂，你看你家那个野丫头，闯了这么大的祸，这要是真的见官了，有罪没罪都得被打个半死，大哥可只剩一条腿了呀。”</p>

李陈氏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脑子混浆浆的，徐玉说了些什么，她都已经听不清了。</p>

“依我看啊，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狗杂种卖了，换二两银子，也好把账补上。”徐玉打的小算盘，与一般的农妇比起来，算是顶聪明的勾当了。</p>

李陈氏当即听愣，眼泪都凝住了。李牧在外面帮爹爹抵挡讨债的人，小包子则是乖巧的蜷缩在炕上。</p>

徐玉走了过去，满脸奸计得逞的样子，手绢像是戏文里的女人一样放在身前，抖动着肩膀说道：“你呀，别不知好歹，姑奶奶把你送去好人家去，那是享福，总比你这个连屋子都没有一个穷酸娘家好上一万倍吧，赶紧下地，穿鞋子。”</p>

李陈氏就算是再闭塞愚钝，在这一刻也明白了过来，不管发生什么，外孙子是绝对绝对不能带走的。</p>

所以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和徐玉撕扯了起来：“你走开！”护在小包子身前：“别听她胡说，别动！”</p>

小包子都看懵了，在眼前两个女人撕扯的时候，他也想下来帮外婆，但是外婆时不时就会回过头来叮嘱自己一句：“别动，去里面去！”</p>

外面的情况也差不多一样如此，李大山已经在竭尽所能的延长时间了，却还是不能安然无恙的等李小花回来。</p>

几个老板倒还没有仓促之间对着一个瘸腿的老家伙大打出手，但是李老二站了出来：“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不是你的东西趁早放手得了。”</p>

“你你……”李大山起不过伸出手来指着老二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p>

“嗯？因为我什么？”眼看着几个老板都听出了端倪，李老二忙不迭赶紧拿起身边一把晾辣椒用的三叉子，倒过来打了李大山两棍：“叫你瞎说，叫你跟我叫板，快拿钱来给各位爷！”</p>

下手之惨烈，李岩之有好几次差一点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p>

但是他忍住了，为的是不让自己的出现把事情变得更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