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沐遥将手中世欢镜胡乱塞到袖中，正襟危坐起来，一副待考的乖学生模样。玉天凌辰见此，倒是觉得她昨日说的话还真有了几分可信度。本欲让她重头背起，如今思索片刻，决定是抽几条听听，便知一二了。

《规书禁律》倒也都在他脑袋里，不用翻阅手边缯书，就足以考她。玉天凌辰薄唇微启：“第三十条。”

圣沐遥并未思考，直接道：“第三十条，神官未奉敕旨擅往浊萤暗境者，当罚雷动百年。”

玉天凌辰点点头，表示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继续问道：“第三百零七条。”

圣沐遥略略思考，答：“第三百零七条，冒名顶替神官者，当罚水劫十年。”

玉天凌辰略加思索，问道：“第五百二十条。”

圣沐遥果断答：“第五百二十条，欺瞒境主者，当罚水劫万年或自行入十世境。”不等玉天凌辰继续问下去，圣沐遥蓝眸中充满好奇之意，抢先问：“玉天凌辰，这雷动，水劫我都能理解，但是......十世境是什么呀？”

玉天凌辰听到她的问题，并未犹豫，便为她解了惑：“我玉天神境内有一名曰十世境的洞穴，入此，魂飞魄散，无法往生轮回。”

圣沐遥的蓝眸瞪得极大，万万未想到，神境的处罚竟如此严苛。她不免咽了咽口水，她这点小秘密可势必要藏好，虽然她不是神境之人，但按神境惩罚力度如此之大的模样，她若被发现，定也吃不得好果子：“那......一般是何样严重之事会用到这样严苛的惩罚呢？”

玉天凌辰眼中划过一丝奇怪，她竟是对此好奇么？

“用到十世境惩罚之事极少，通常是与浊萤暗境相关之事。”

圣沐遥略感不解：“为何......与浊萤暗境相关，便要严苛惩罚？”

玉天凌辰轻抬双眼，幽深的眸望向圣沐遥：“你既是我未来少妃，也不必隐瞒你。玉天神境与浊萤暗境不和已久。浊萤暗境想要掌管晨昏，但晨昏素来是玉天神境管辖。既想要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便需承担其相应的后果。”

圣沐遥在玉桌之下的右手微微攥紧，她曾居于浊萤暗境几千年，若是玉天神境之人对浊萤暗境如此敏感，她的过往便极易成为她的弱点。她决不能被发现，一旦被发现，自己可能会被处以所谓“十世境”的极端惩罚，这是她本未想到的。但既已经如此，只要守好秘密，她也不怕任何事情。

玉天凌辰收回目光，轻抚手中缯书，继续道：“好了，第七百条。”

圣沐遥稳了稳心神，回道：“第七百条，违逆处罚者，惩罚加重。”

玉天凌辰倒是愈发满意，问道：“那.....第一千一十条。”

圣沐遥未经思索便答：“第一千一十条，扰乱普世之人命数者，入反噬境反省千年。”顿了顿又继续问：“玉天凌辰，这反噬境又是如何？”

玉天凌辰倒是觉得这圣沐遥不知是好奇心重，还是学习心强。不论是这两样哪一样，他也觉得比较满意。好奇心是激励她学习与术法进步的一种方式，学习意愿强，那便更是好上加好。这样认真，学习面广，许是未来真的能成为他治理玉天神境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