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穿了潘武的想法,胖子笑眯眯的道:“别说谎啊,本王有很多时间去证实你所说的话,说谎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别说本王没提醒你。”
潘武闻言终于颓然的叹了口气道:“回王爷的话,草民姓潘名武,乃当朝太子太师,吏部潘尚书之次子……”
胖子满意的点点头,算这小子识相。
“你来此处砸人买卖,拆毁商户酒楼,所为何因?”
“因为这酒楼的少东家方铮,前几日将我大哥打得不能下床,草民故而寻仇。”潘武倒是爽快,见糊弄不过去,干脆全都招了。
“你来此地寻仇,可是受了你父亲,或者你大哥的指使?”胖子依旧笑得像个和气生财的商号大东家。
胖子的笑容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问的话却很要命,潘武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这话问得不简单,自己得好生作答,否则此事就升级为朝堂的政治事件了,那时他老爹将会非常被动,弄不好全家都得倒霉。
“不,没有,全是草民一个人的主意。”潘武摇头道,神色颇为坚定。
胖子死死盯着他,语气阴森道:“你可得想好了,往小了说,你这是扰乱百姓,毁人财产,往大了说,你这是趁亲王与公主用膳之际意图行刺,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你确定你要一个人担着吗?本王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可以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本王。”
潘武闻言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最后咬了咬牙,仍是坚定道:“不,不用想了,福王殿下,公主殿下,此事确实是草民一人所为,家中父亲与大哥丝毫不知。要杀要剐全冲着我来!扰乱百姓,毁人财产这我承认,但草民没想到福王殿下与公主殿下在此,意图行刺的罪名,草民实不敢受,纵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仍是含冤死不瞑目1
胖子见状摇了摇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这小子倒是颇有骨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屈打成招是行不通的,毕竟他爹是朝廷高官,不能做得太过份,本来有理的都变成无理了。
方铮躲在楼梯口叹了口气,老潘家也不完全都是熊包嘛,至少这老二还有几分担当。得了,就这样,哪怕真问出什么了,这种供词也根本拿不出手,更别说扳倒潘尚书了。
胖子一时也没了主张,口供问出来了,可价值不大,剩下的还要做什么?总不能真的将这小子送进官府治罪?他老爹身后还站着太子呢,这一牵扯起来事情就复杂了。
胖子迟疑的转过头,看着长平,道:“此事……你看呢?要不,就这么算了?”
这时长平耐不住了,砸了老娘的店,挨顿打就算了?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事去?
一挥手,叫人扶着潘武在口供上摁了手印,然后长平狠狠道:“小子,前因后果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单只问你,这店被你砸成这样,你怎么说?”
潘武一听这事儿不计较了,顿时喜出望外,只要不连累家里,怎么说都好。所以潘二少一改刚才颓势,想了想,觉得不对,带着几分疑惑道:“公主殿下,这店,是方家的呀……”言下之意,就算要赔偿,也是方铮那小子亲自来谈,你一公主与方家毫无瓜葛,帮他出头算怎么回事?
长平一窒,她想说方家的就是老娘的,可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个姑娘家,她与方铮的亲事还没摆到台面上,叫她怎么开口?
胖子笑眯眯的出来解围:“方铮是本王的同窗好友,这事你不会不知道?现在他人不在这儿,本王与公主代他讨个公道,名正言顺,呵呵。”
长平闻言底气顿时足了,恶狠狠道:“对呀!我们代他讨公道不行吗?我看你小子是皮痒痒了,来人呐!给老娘再收拾他一顿,收拾完了咱们再谈赔银子的事儿。”
潘武吓得一哆嗦,见女侍卫头儿捏着指关节,面噙冷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潘武惊慌失措,不顾身上的伤痛跳了起来,哭丧着脸大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好好讲道理不行吗?干嘛非得打打杀杀……”
方铮在楼梯口听得再也忍不住,掩着嘴闷声大笑起来。这小子太可乐了,恶霸带着一帮混混来砸店,这会儿人在屋檐下,却死乞白赖的要求别人跟他讲道理,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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