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史大人想要说,今日朝会之时就该告诉圣上了,又岂会拖到现在,甚至宁愿在何宁门枯等叶某近两个时辰?”叶青跟史弥远说完后,便与史弥远一同望向了那掀开车帘的马车。
不出所料的,信王赵璩冷冷的脸颊出现在车窗前,与他们二人一样,正冷冷的打量着彼此。
“建康一事儿看来信王并没有忘记史大人的搭救之恩埃”叶青面色从容的向信王行礼,信王神色冰冷,坐在马车里对着他与史弥远点点头,而后继续坐着马车往何宁门处驶去。
“比起自己的女人被夺一事儿,史某在建康那点儿小事儿,就不算是事儿了。何况,建康主导是赵汝愚、你叶青,还有韩侂胄,至于史某,不过是看热闹捡便宜而已……。”看着信王的马车渐渐远去,史弥远继续跟着叶青向前道。
“落井下石就是落井下石,何必这个时候还要美化自己呢?”叶青笑了下说道:“仅凭信王妃一事儿,我叶青并不会跟你做交易,因为……你没有证据。”
“那你的意思呢?”史弥远并不吃惊,钟晴一事儿说白了只是一个谈判的铺垫、筹码之一而已,若是仅凭宋迁一句话,就想给叶青定罪,吃过好多次亏的史弥远,已经没有那么天真的奢望了。
“颇黎、水粉、香皂等等,这些可都是利润巨大,而且独一无二的东西,别说是在我大宋,即便是放眼整个华夏大地,也只有我叶青一人知晓如何造这些,物以稀为贵,史大人应该明白吧?”叶青轻松的说道。
“好,你想要什么?”史弥远贪财是真,而且是毫无人性的贪财,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何宁门处就那么枯燥的等候叶青近两个时辰。
“是谁告诉你信王妃在我手里的?我暗中留在皇城司的人还剩下多少?泉州市舶司的船坞是谁烧毁的?”叶青一连三个问题后继续道:“若是史大人有诚意的话,七日之内,我可以给史大人一个绝对的惊喜1
“什么惊喜?”贪婪从史弥远的眼眸中闪过。
“比起铜镜来,你不觉得颇黎有时候也能够让我们看清楚自己吗?”走累了的叶青,直接背靠朱红色的宫墙坐了下来。
史弥远无奈的看了看前后,再低头看了看叶青,随后也跟着一屁股在朱红色的宫墙下坐了下来。
“但那很不清晰,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更像是鬼魅一样,没人愿意在黑夜里看向那颇黎上的自己。”史弥远摇头,表示这并不足以打动他。
“若是有一面独一无二的,比上好的铜镜还有更加清楚的镜子呢?完全可以让你把你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即便是一根根胡须,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叶青在地上画了一个四方块儿说道。
“真有如此清晰的铜镜?”显然史弥远的思维,一直还在认为着,镜子只能是铜镜的基础之上。
“七日之内,我保证给你史大人一个交代,若是七日之内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史大人也并没有任何损失,毕竟……我叶青如今可是有着致命的把柄被你紧紧的攥在手里不是?”叶青靠着宫墙仰头望天说道。
“可我怎么觉得这是你叶青的缓兵之计呢?”史弥远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也学着叶青靠着墙望着天空说道。
“这一年多来我的心思没在你史弥远身上,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趁机抓住我的把柄,我当然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希望就此让被你抓在手里的把柄失去作用。但想来想去,并没有什么妥善的办法,除了跟你合作,以物诱你上勾之外。”叶青扭头,看着一样同样望天不出声的史弥远,而后继续说道:“当然,若是你害怕我在七天之内查出来谁背叛了我,能够把你攥在手里的把柄……。”
“离开临安一年有余,如今回到临安不过一天的时间,你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你留在皇城司的人出问题了,再给你七天的时间……啧啧,我史弥远还真有点儿心虚埃镜子的价值比之颇黎如何?”史弥远扭头问道。
“翻五翻你拿去卖,我敢保证你能赚到十翻的利润。何况……我所说的镜子,就如同……女人对水粉的渴望一样,这世道谁的钱最好赚?”叶青笑问道。
“女子?”史弥远反问。
“不错,七日后还在这里,我叶青拿给你,你告诉我,而后你便可以直接进皇宫,献给皇太后也好,献给皇后也好,这必然能够让你史弥远深得恩宠……。”叶青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道。
史弥远急忙起身,双手胡乱扇着叶青拍起来的灰尘,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叶青后,才问道:“若是有这种好事儿,你会给我?”
“因为比起镜子来,不论是在皇太后还是皇后的心里,都没有钟晴重要。所以若是皇太后、皇后知晓了钟晴就在我手里,我即便是献上一白面镜子也不太可能换回我的命。而你就不同了,在你这里,我可以用镜子换回你对我的威胁,而你又能用镜子赚钱,讨好皇后、皇太后,岂不是双赢?”叶青扭头道。
“三日,七日时间太长,三日之内你我在这里交换,若是你能拿出来让我满意、惊喜镜子,我史弥远决不食言。”史弥远讨价还价道。
叶青一边点头一边转身往御街的方向走去,最后冲史弥远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成交。三日之后、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