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们要是用武力来胁迫,等同于跟整个夏国为敌了,等同于是跟李安全翻脸了,于我们无益。以镇场为由倒是一个好主意,毕竟,在关山一役之前,热辣公济可是关闭了两国之间不少的镇场,如今虽然已经开放了很多,但积石若是能够打通此关节,那么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碍…得想想用什么策略才行,武力绝无法行的通。”叶青摇头叹口气说道。
“若是……大人相信下官,下官愿意亲自走一趟兴庆府,见见那镇夷郡王,看看能否说服他继续在积石开放镇常”刘克师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你走一遭是不可避免的,但必须在他们有所回应之前,绝不能让他们认为是我们主动找他。所以你先回陇城,而后一旦有消息后我再通知你。”叶青神色满意的拍了拍那厚厚的策论笑着道。
“是,下官知道了,下官这就回陇城,正好把兵营的事情再仔细的交代一番。”刘克师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随着刘克师离开,叶青坐在书房里则是再一次的翻看着,刘克师熬了整整一宿
写出来的策论。
不得不说,当刘克师自荐要跟随自己前往夏国的时候,叶青确实心动了,而且还是大为心动。
刘克师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从这篇策论,还有他当初在北地的种种安抚民心、梳理官场吏治的手段上来看,绝对是最佳的人眩
何况夏国并非是北地,若是在争夺下一城一地后,必然是需要以雷霆手段来安抚百姓,梳理官场,而如今,就个人的雷厉风行、锐意进取的态度来看,刘克师是绝对是上佳的人眩
虞允文一直忌惮于刘克师在北地的强压手段,会引起北地百姓的民怨,但若是在夏国,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担忧了,如同乱世当用重典,或许在夏国,刘克师才能够真正的如鱼得水也说不定。
叶青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相信过,单单凭借仁慈就能够笼络到人心,而且还是夏国这样有着彪悍民风的百姓,所以在叶青看来,想要真正的征服夏国,那么唯独只有刘克师这样的人,才能够靠他们独有的阴狠冷酷来震慑住夏国百姓以及官场,从而让自己可以暂时的无后顾之忧,直到攻下整个夏地。
陷入沉思的叶青,丝毫没有注意到,手里拿着密信的白纯走了进来。
白纯看着发呆的叶青,心头则是莫名的一疼,如今的叶青,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到傻呼呼的叶青了,而她白纯,如今也不再是那个整天可以什么也不想的白纯了。
“这是耶律月的回信。”白纯微微叹口气,在叶青对面坐下说道。
信已经率先被白纯打开,叶青抬头,看着那张依旧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脸蛋儿,随和笑着接过道:“说了些什么。”
“她不会离开辽国的,更不会丢下辽国独自偷生。”白纯又是叹口气,看着叶青道:“你不能再劝劝她吗?”
“换作是你,你会离开吗?”叶青笑着反问道。
白纯瞬间哑然,她当然知道,若是换做是她,她也会做出跟耶律月一样的选择来,但如今……她总是觉得叶青如此,好像就是哪里不对。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兰儿说……你接下来会有惊天动地的大动作……你真要如此做吗?”白纯蹙眉,她在京兆府显然并不是一天到晚无事儿干,何况这几年来,她早已经学会了如何从每道消息中敏锐的察觉到叶青接下来的动作以及大局观。
“不错,不如此做便是只能够坐以待毙了,或许现在我们还看不到危机,但等我们七老八十了,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蒙古铁骑在宋境内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吗?”叶青随和的笑着,摇摇头说道:“显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这一幕。所以如今若是任由蒙古人如此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我们就要再次沦为被欺凌的对象了。”
“那何不跟耶律月联手……。”白纯自作聪明道。
“大宋自立国到现在为止,没有被谁欺凌羞辱过?只有刚刚立国的蒙古人跟我们之间没有新仇也没有旧怨,可我们却要比防备辽、夏、金还要警惕的提防他们。不管是我联辽还是联金抗蒙,都只会给予临安攻讦我的把柄跟机会。何况,我们与辽之间隔着夏国,鞭长莫及埃“叶青挠头笑道,双鬓间的白发一如从前那般刺眼。
“昨日里你给临安去了加急文书?”白纯好奇问道,对于叶青跟耶律月之间的事情,她能够做的,如今看来,就只有是自己私下里的帮助,至于能不能帮到耶律月,她白纯心里同样没底。
“不错,给吏部知晓的差遣文书。”叶青有些神秘的笑着回答道。
白纯继续蹙眉,看着叶青眼眉之间的笑意,不屑的撇了撇嘴:“爱说不说,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
“很简单的事情,放权而已。”叶大人思索了下,为了今夜能够跟白大美人睡到同一被窝儿,只好退让一步说道。
“放权?什么意思?”白纯的神色更加好奇道。
“不管是虞允文还是辛弃疾,抑或是洛阳、开封的张奎二人,除了虞允文是京兆府的安抚使外,辛弃疾等人,依然还只是一个知府,各路安抚使的差遣一直空缺着,所以便只好文书一封告知临安吏部一声,如此一来,也能够给辛弃疾等人提高一些待遇不是?”叶青笑呵呵的说道。
“狡诈!阴险1白纯听完,嘴角的不屑更加明显的说道。
白纯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儿单纯的看起来,完全是为了升迁辛弃疾等人在北地的差遣,但若是选在了这个颇为微妙时间点儿上,那么其中的含义则就是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