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叶蓁蓁先去永寿院给老夫人请安,说是请安,实际上是扮可怜,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博怜悯。老夫人问起偏殿的事,她也只按照淑妃的处理说,并未多言。她知道淑妃一定会将宫中的事给她禀告,老夫人心知肚明。
出了永寿院,叶蓁蓁就回了自己院子,林氏安排的郎中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其实叶蓁蓁在宫中的时候太医有诊治过,但是林氏担心淑妃为了让事情不闹大,暗示太医瞒着。不是林氏将人阴暗化,实在是淑妃的做法让她寒心,女儿又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二房院中,周氏玉面冷凝地质问叶云霜,“偏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叶云霜道“淑妃娘娘不是查明,是她宫里的宫女心仪晋王,嫉妒叶蓁蓁,这才出此毒计害她。”
周氏盯着她没说话,叶云霜拔高声音掩盖心虚“难道在娘亲眼中,我是那么恶毒?”
周氏冷笑,一巴掌拍在桌上“宫女嫉妒叶蓁蓁?叶云霜,那是淑妃为了保住伯府颜面,故意找的替死鬼。你真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过我们?要不是我提前察出异样给淑妃通了气,今日你的名声就都毁了,全京城都知道你叶云霜残害姐妹,心思恶毒。”
“我心思恶毒?要不是叶蓁蓁让祝幼宁羞辱我是商户之后,我会闹出这茬。”叶云霜见瞒不过,梗直脖子承认。
周氏听到她说商户之后,眸色染上几分愧疚和哀伤。叶云霜见状,眼里闪过一丝解气,要是她娘是名门之后而非商户之女,她也不会被祝幼宁羞辱。
“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叶蓁蓁不是没事么?而且淑妃娘娘已经找了替死鬼。”
“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吗?天真!”周氏冷笑,“淑妃包庇你是为了伯府的颜面,但是老夫人那,她可没那么好心帮你瞒着。”
叶云霜心里一咯噔,眉目染上几丝慌乱,她下意识地绞紧了手帕,“娘亲,救我。要是老夫人知道我做的,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现在知道害怕了?”
“娘,您是我亲娘,您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啊!”叶云霜拉着周氏的衣袖。
周氏将袖子抽了出来,无奈叹道“老夫人那里,我也没办法。”老夫人不喜欢她,她求情都说不上话。
叶云霜一听周氏不管她,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哭腔抱怨道“你试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没办法?娘,您真的是我娘吗,怎么一点都不疼我?叶蓁蓁犯了错,大伯母都可以在祠堂跪一天一夜求情,您替我向祖母求情都不愿意,您真是自私!”
周氏被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一刻,看着狰狞指责自己的叶云霜,觉得自己的付出全都成了笑话。
叶云霜一时激动,把心里话也讲了出来“要不是您是商户之女,我也不会被祝幼宁羞辱嘲笑,也不会一时脑子发昏设计陷害叶蓁蓁。”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只知道怪别人,从不从自身身上找原因。周氏一直认为自己教的女儿乖巧可爱,但是看到眼前这个自私自利的叶云霜,周氏扬起手朝她扇去,厉声道“叶云霜,谁都有资格指责我,就是你没资格!”
叶云霜捂着脸,难以置信,“您打我?”
周氏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呆滞,叶云霜用力把她推开,“我恨您!”
叶云霜又惊又恨,力气很大,周氏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头正好碰到了小几角上,如雪的额头顿时染红了。周嬷嬷惊呼,忙唤人找周大夫。
叶云霜听见周嬷嬷的惊呼,回头看了眼,又跑走了。她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害怕老夫人的惩罚。伤了周氏,她也不敢去找父亲,就去找大伯。大伯那么疼她,肯定会帮她求情的。
叶明宪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追问她发生了何事。面对他关心的目光,叶云霜眼睛红了,泪眼汪汪地将今日的事告诉他。
说到宫中发生的事,叶明宪脸色平静,温声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是那个逆女先撺掇祝家那丫头羞辱你的,这是她的错。你不过跟她开个玩笑,老夫人肯定不会怪你的。别担心,大伯也会帮你求情的。”
听了他的话,叶云霜心情好多了,柔声道“还是大伯对我最好了,哪像我娘,一点都不疼我!”
“你娘怎么不疼你了?”叶明宪笑道。
叶云霜就见她跟周氏争执的事向叶明宪倾诉,原本以为能得到他的认同,谁知叶明宪听完后,眉头皱了皱,训斥道“你怎么能跟你娘争执呢?你娘生你养你这么辛苦,你怎么能气她?快点回去跟你娘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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