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跑得实在太快了,我们追到沈举人巷死胡同,才发现他已经翻墙跑了,那面墙差不多得两米,我们几个踩着背才翻过去,什么都没找,人就不见了”
“不会是个跑短跑的运动员吧”柳小龙插话。
“别插话!要不你说!来来来1
“我错了老夏,你继续说”柳小龙歉意地笑了笑,抬手示意他继续。
夏锦富说他们五人翻过墙,留一个在墙外,进去一看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废平房,用手电筒朝木门窗往里看,有些醋糟酒糟之类的,还有些个大水缸,六人以为这就是现场,公安局连夜派人来搜这里,什么都没找到,积满灰尘的屋内连个脚印都没有。
“是,我们都怀疑是个运动员,把周围一大片高中、大学、退役的、曾经练过体育的,有运动员经历的全调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那墙上总有脚印吧?”
柳小龙问完后夏锦富面色有些许难堪,说当时上去了五个人,个个都因为身手不敏捷用脚蹬过墙壁,而且墙壁是几年前抹了白灰的那种土砖墙,本就被巷子里的小孩掰下不少当粉笔玩了,再加之他们翻墙时踩墙借力,脚底污泥,踩掉了一大片——没采集到脚樱
“我们都是警校里锻炼得太苦太累,工作了疏于训练了。。。。。。”
柳小龙心想,自己上周看档案根本没找到这些记录,这周一定要去看仔细些,他询问了去年夏锦富追凶时的那个位置,准备今晚实地探查探查。
“我当时在豆菜桥那块的一家地上发现了一滴血,三个同事立马掏出警拐把那家的一男一女拿住,血液痕迹送去市公安厅检测,发现是鸡血”
见夏锦富说完,程天荣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看样子去年很多警察都不同程度地参与了这件案子。
下班后回到宿舍,邱利民已经洗好了刮去皮的土豆,柳小龙活好面糊,边搅边问邱利民晚上愿不愿意去沈举人巷看看,但他并没有说明意图。
“太远了,太远了”
只听得当当当的刀切案板声后,邱利民干净利落地刀法把土豆切成了细丝。
“这刀法可以呀1
柳小龙把面糊舀了一勺倒进锅里,均匀地铺开。
晚上21:35,不知为何犹豫的柳小龙骑上自行车驶入沈举人巷,这是一条道路错综复杂的巷子,只有入口处从大路上照进去的亮光,和岔口的橘色灯光。巷子里也不算太黑,但狭窄的巷道让皎洁的月光没法完全洒满,柳小龙骑着自行车先是在巷子里慢慢地骑行,拐角处门口有藤蔓从墙上垂下,门口还摆着不少翠色的花草。再往前一家门口算是相当阔气,新砌的大门安着朱红的木门,门口还有一对儿石狮子,前方可以看到已经关门的理发店,小卖部的白色灯管倒是明亮,照耀着下一个拐角。
有的地方特别漆黑,以至于柳小龙糊里糊涂地走出了巷子,左右一望原来已经入了一条大路,他只得原路返回,重新寻一条小路,去找那个死胡同,他经过一处青砖矮墙,墙背后已经开始拆除,当他推着自行车再入下一个拐角时,看到身旁一个身影快速闪过,如同鬼魅一般,登时吓得柳小龙魂不附体,双颊和后脖颈直起鸡皮疙瘩!他迅速从自行车上跃下,也顾不得摔倒的自行车,瞬间从右腰掏出伸缩警棍,倒是这一声跌倒声让他冷静了许多——原来是一个放在人家门外的梳妆镜,方才是镜子照出了自己。
此时起了风,周围的风吹树叶哗哗作响。一惊一乍中柳小龙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推着自行车继续找死胡同。
好在不一会儿自然而然走到了那个夏锦富描述的追过嫌疑人的死胡同,以及那面白灰剥落的泥墙。柳小龙靠墙放稳自行车,径直走了过去,先是用自己的身高比了比墙的高度,自己差不多180cm,这面墙比自己还多了半个多身子,他轻轻跳起来去触碰墙顶,最多摸到的地方离墙顶还有半个手臂。
在漆黑之中他才想起了自己裤带上别着一个便携式方形手电筒,因为外观大小和bp机相似,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有自己的呼机。小小的光圈顺着墙壁一直往上,当光芒照射到墙头以上时,变得微弱的光源让柳小龙在黑暗中看到了几棵大槐树的轮廓,如同黑夜中的剪影。
那天晚上,他没敢独自翻过那面死胡同的墙。
疑凶,也不止翻墙消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