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谋反失败,一应同党自是一律不得放过的,但凡是沾上的无一幸免都进了内狱。
说这薛阳薛家倒也与江氏王族有些血亲,当年太祖皇帝为南梁百姓击败蛮夷,场年在边沙苦极之地,忽略了子嗣之事,先帝为太祖长子又因与太祖行军打仗落下了病根,登基后身体也是越来越不行了。
这薛阳的母亲是先帝皇妃,太妃的娘家庶妹,七转八拐的真要按辈分算的话江鹤亭还得叫他一声‘表哥’呢,自古表哥什么的大多都没几个好相与的,既要他的王位还馋他的身子,你kin你擦!
“内狱那儿进展的如何了?”
一般的刑法进不了内狱,只有犯了叛国等一等一的大事才有资格进内狱,所以对他们来说这还算是vip监狱,一般人还进不来呢,调查审案办差的也都是锦衣卫的人,有任何进展将会第一时间通报到宫中王上跟前儿。
江鹤亭坐在龙椅上,看着郡城传来的书信,边问前头站着的人。
“回王上,这是卑职调查后犯人的画押证词,请王上过目。”
锦衣卫统领肖洛河低着头双手奉上供词,刘公公立即将证词给拿了上来,“王上。”
江鹤亭放下奏折接了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心里大致有了数,看完后却并未一言,就将肖洛河晾在那儿,承庆殿里针落可闻。
肖洛河摸不清王上的心思,头上已经下了冷汗,却依旧保持恭敬俯身的姿势一动未动,静静等待着。
而江鹤亭似是被那奏折迷了心魂似的,总共那么几句话却看个没完,刘公公想出声提醒,却被这气氛压抑的不敢多说半个字逾越了规矩,惹了圣怒。
就这样僵持了会儿,江鹤亭才像是刚刚注意到似的,略微惊讶了下道:“肖统领还在呢,孤没让你退下吗?供词孤看了,薛阳既已被斩首,供党也要与供词所述按律处理,便告一段落,百姓也可安心了。”
他特意咬重‘皆按律处理’几个字,肖洛河低着的头微微皱眉,回答说:“是,王上贤德,有您在南梁百姓自是安心的。”
江鹤亭摆摆手,“退下吧。”
肖洛河退了下去。
殿里又恢复了沉静,江鹤亭又拿起了那郡城的折子,丢到刘公公面前,“你说这秋凌是何意?”
刘公公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小瞥了眼那折子上的字,瞧了个大概后便立即收了眼,俯身恭敬道:“想是宁王是真身体抱恙,这才推说不愿来京中的吧。”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郡城城在江南,一是个天气舒适靠山近江的好地方,二来不用行军打仗,何来身体抱恙一说,总不能是因前日突下了大雨染了风寒,便推脱把国家大事当做儿戏拿乔吧!
江鹤亭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反把手震的生疼,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更是怒火中烧,“你去传令,送到郡城,半月之内,江宁修要是不出现在京中,那便永远都不用来了1
刘公公心惊肉跳,“是,奴才这就去办。”
江鹤亭捏了捏眉心,道:“滚吧。”
刘公公滚了。
江鹤亭气的肺都要炸了,手疼的一抽一抽的疼,丫来这没一件事是顺心的,这他妈什么桌子啊,这么硬。
踹了那桌子一脚,提了袍子大步出了承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