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家人都好,舒然也就放了心!
临走前,莫妈的媳妇儿果然是取了几包自制的茶叶塞给了舒童娅,还给舒然塞了两包,都送到楼下了,她满含歉意地开口,有些伤感,“妈临走之前都在喊着少奶奶您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少奶奶,妈妈临走之前都含泪说着‘对不起’!我想,她是到死的时候都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的1
舒然听着突然觉得心很酸,很酸,很难受,之前她不知道莫妈为什么要拽着她的手喊‘对不起’,直到她找到了那两盒打胎药,她才明白,但是,莫妈,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要了我孩子的命,我本不想记起,因为死者为大,但是旧事重提,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爱那个孩子,我太爱那个孩子了!
你也是为人母亲,你看着我为了保胎长达半个月地在床上躺着,可是你却忍心地给我吃打胎药!
莫妈,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活生生的小生命从你的身体里消失,那种恐惧,那种拼命想要抓住却没有办法的绝望,你懂吗?
坐上了计程车,舒童娅见舒然的脸色很不好,就像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在楼下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在她的催促下舒然才上楼的。
舒童娅发现,就在莫妈儿媳妇对她说的那一席话之后,舒然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表情也比刚才木讷了许多。
“然然1舒童娅看着脸色苍白的舒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舒然的额头冰凉,她着急地正要叫计程车司机往医院那边走,就被舒然反手握住了手,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突然靠在她的肩头。
突然靠在舒童娅肩膀上的舒然更咽出声,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了。
“妈,你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1
这段时间舒然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些伤心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她忘不掉,依然很伤感,很伤感!
夕阳下的太阳光照在三楼的空中花园呈暗金色,张晨初被尚卿文那平静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转过轮椅背对着关的缘故,他怎么看到尚卿文那张平静的脸上的目光有些发暗!
张晨初靠在大理石的石桌上,石桌上面垫着柔软的垫子,坐着也不会嫌冷,春夏交替的早晚温差特别的大,坐石桌上还蛮冷的,只是明明这垫子已经隔绝了凉意,可张晨初还是感觉到了冷。
张晨初确定回来之前已经跟所有前往贵州的人包裹邵兆莫都禁了口的,一律不准谈在贵州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有关舒然在贵州的那些事情!
这半个月还好好的,尚卿文也没提,他们也都没人说,只是前两天润哥儿在背地里问他是不是跟尚卿文说了什么,他不明白,他没说什么啊!但润哥儿却说尚卿文的情绪有些变化,他这两天也观察了,好像是有一些,不过却不明显,一起长大的铁哥们都只发现了一点点的变化,那么作为当事人的舒然,那是不可能发现得到的。
尚卿文这人如果想要隐藏某种情绪,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因为他情绪能做到收放自如,这样的男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别说是猜了!
到底他是想问什么呢?
张晨初在心里悱恻,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一张笑脸,继续装作不明白,笑,“舒然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静静看着他的尚卿文表情没变,却在张晨初说完之后轻声说道:“晨初,我们刚出生就认识,摸爬打滚三十二年,你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我都看得清楚1
张晨初笑着的唇角不由得抖了抖,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是,正因为你看得清楚,所以我才经常被你欺负得哭爹喊娘的!
“我在出车祸之前就从机场那边确认过了,她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人是聂展云1尚卿文轻声说完,张晨初脸上已经露出一丝微讶了,之后便在心里低叹一声,果然还是瞒不住他。
“是,你说的没错,聂展云也是在当天去的贵州,是代表普华去处理那个项目的后续环节问题1张晨初说着,看了好友一眼,眼神犹豫却又低吁一口气,声音放轻了些,“正如你所查到的一样,舒然那天确实是跟他在一起1
张晨初忘不了赶往贵州医院在手术室门外的情景,舒然坐在一个角落,而聂展云就站在她的身边。
当然,这件事的前序邵兆莫最是清楚,他问邵兆莫的时候,邵兆莫刚开始也有些不想说,可始终是架不住他的追问,便说了出来,舒然来的时候,聂展云就跟在她的身后,据医院停车场的人描述,舒然是坐聂展云的车过来的,那么之前张晨初得到的两人在同一家酒店同一个套房里的消息也就坐实了。
张晨初也不是捕风捉影的人,他在手术室外面等候的时候立刻找人查了当日酒店的入住摄像,让他匪夷所思以至于后来对舒然在大雨中追车追出几条街依然无动于衷的事情就是酒店的录像显示,舒然跟聂展云入住酒店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身上披着聂展云的外套站在一边,等聂展云的助理办完入住手续之后主动挽着聂展云的手靠在他的肩头,那个情景让他看着肺都气炸了,他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那个主动靠近聂展云身边的女人就是舒然,根本不可能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