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人间5(1 / 2)

生人碑 霜序廿七 2553 字 2022-09-09

空荡的房间突然响起“吱呀”一道刺耳的声音,邢舟条件反射的将手稿合上,转头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

一只黑灰杂色的缅因猫站在窗户外,爪子扒着窗框,敏锐的眼睛藏着幽深的蓝光,不知道为什么,邢舟突然想到了贺临渊。

如果贺临渊收起那层虚伪的外壳,应该也会同眼前这只猫一样讨人喜欢吧,毕竟他长相还是很好的。

邢舟怕把猫吓走,刻意放慢了脚步,缓缓往窗户那边挪过去,小猫直直的盯着他走来,却也没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邢舟竟从它眼里看出了一丝期待。

邢舟小心翼翼的拉开窗户,小猫任由他抱进怀里,甚至还往里蹭了蹭。这也多亏他租的房子是老区,很多都没有按防盗网。

小猫崽不大,看起来还不到两个月,抱在手上也特别轻,邢舟不由得放慢了呼吸,温热手掌僵硬的一下一下来回抚摸猫,柔顺的毛发手感极好,越摸越上瘾,他算是明白了撸猫的意义。

也不知道是野猫还是谁家养的宠物,邢舟心里想着,突然瞥见猫脖子下面闪着一抹银光,他伸手摸上去,是一块儿一指节长的铁质牌子,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捡到请负责

这算是被遗弃了?邢舟心里有些沉闷,把牌子摘了下来丢在窗外,他抱着小猫崽走到了浴室,打算给它洗个澡,又去厨房熬了点小米粥,看着它吃了点才算放下心来。

邢舟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便拿了件厚外套在沙发凑合着。

今年的夏天不算太热,到了晚间倒有些微凉了,邢舟意识模糊的伸手拽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指尖触到一片绵软的东西,他本就警觉性很高,对外界变化很敏感,这下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他抬起疲乏的眼皮,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身上的东西,是一条厚实毛毯。

他记得屋子里就一条毛毯,还是在床上放着,按理说现在应该盖在贺临渊身上才对。

邢舟起身,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路摸索到卧室门口,仔细一看,门并没有关严,留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出去了?

邢舟轻轻推开门,卧室本不大,在门开时,手机上的光亮就已经把室内的陈设凸显出了轮廓,不出所料,床上已经空了。

邢舟退出房间,继续回到了沙发上躺着,一边漫无目的的思索着。

随着墙上钟表的滴答声,邢舟刚进入浅眠状态,就被门口的“咔哒”一声惊醒,黑暗中,邢舟猛的睁开眼,听着门被合上的声音,旋即又闭上眼。

一阵脚步声过去后,紧接着卧室的门又被合上了。

再次醒来,邢舟是被呛醒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先打了个喷嚏。

邢舟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贺临渊,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早上六点半。

他捂着口鼻来到厨房,看见了桌子上已经摆了两盘菜,看样子还不错,就是这最后一盘菜威力太大。

“醒了?马上就好,你先把这些端出去吧。”

“你是在炒胡椒粉吗?”邢舟皱眉,等他把饭菜端出去后,贺临渊也将最后一盘菜和两碗粥端了出来。

看着还算丰盛的早餐,邢舟脸色却是一黑再黑。

鹿茸粥,鹿茸炖鸡肉,鲍汁烧海参,还有最后一盘炒辣椒...

贺临渊得意,“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不想。”邢舟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啧!”贺临渊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我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啊,这么不领情有点说不过去吧?”

碍于各方面原因,邢舟最后只喝了一碗鹿茸粥,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抱进房间一只小猫崽。

喵...喵...

他好像隐约听到了猫的叫声,只是声音很小,也闷闷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你看见一只猫了吗?”

贺临渊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声音也淡淡的,好像有些闷闷不乐,“看见了,不过被我关在洗手间了。”

“为什么?”邢舟边往洗手间方向走。

贺临渊跟在身后,“太丑了。”

“你!”邢舟瞪了他一眼,抱起猫放在客厅,又转身去厨房,打算再熬点儿小米粥。

“这猫那儿来的?这么奇丑无比的猫也能让你遇到。”

不知道如果贺临渊知道了他第一次看见这个猫就想起了他,会怎么想。邢舟心想。

“你,我都能遇到,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贺临渊距离小猫崽两米远,怎么也不肯再近一步,而小猫崽看着好像也不太喜欢他。

邢舟觉得,或许是同类相斥吧。

“它有名字吗?”贺临渊突然来了兴趣,看向他。

“没有。”邢舟直觉他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叫黑球吧,符合它的外表,听起来就脏不溜球儿的。”

其实小猫崽也不是很丑,就是看着不太可爱,一身黝黑发亮的细毛特别柔顺,敏锐的眼球深的可怕,瞳孔又因为泛着一圈淡淡的蓝光而显得高冷又乖戾。四只爪子蹭了点儿白,邢舟记着有不少地方的说法,说这样的猫狗不吉利。

“雪球。”

“嗯?”贺临渊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给它起的名字,“你这不是损猫吗?”

邢舟没理会他,转头对着猫叫了一声,“雪球。”

那猫就像真的通了灵性一样,应声回了一声喵。

虽然同处一屋檐下,两人却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第二天之后,贺临渊也主动让出卧室,搬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对于这点,邢舟还是很不可思议的。

邢舟关掉手机,结束了与程井的对话,他起身到客厅想接杯水,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贺临渊。

一身休闲宽松的居家服让他穿的格外不正经,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垂头十分认真的盯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白净细长的十指飞快的敲打着键盘。

似是察觉到了邢舟的目光,贺临渊抬头朝他看过来,“怎么了?”

邢舟没有立刻回答,先是接了杯水,等嗓子不再干涩,才开口,“今天下午我们去见个人。”

“谁?”

“周娣,我母亲的好友,应该知道不少她当年在北京的行动轨迹。”

“你联系上她了?”贺临渊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起来兴致不高,抬手轻揉额角。

“嗯,而且她对我母亲的死好像不是很意外。”邢舟想起来两人的对话内容。

“小黎跳楼了?”

“嗯。”

“她最后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出现什么反常行为?”

邢舟听着电话那头对方紧促的呼吸声,略微斟酌了一下,“我母亲说让我来找你,反常行为大概就总是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吧。”

“好,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思绪回笼,邢舟看向贺临渊,“你眼睛近视?”

“啊?这你就不懂了...”贺临渊刻意抬手扶了扶眼镜,“装/逼神器。”

邢舟嗤笑,“你需要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