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椭圆铁块进入车厢的三人将速度展露到极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了车厢里大半的人。
危秋叙射击的命中率很高,夺过能源枪后,手腕微微颤抖,能源弹接连射出枪口,眨眼间命中好
几人。
江谐也不遑多论,他可是公认以训练场为老婆的人,当老六可能不行,打架绝对在行。
他屈肘直接顶在了旁边人的肚子上,后者痛苦的o0一声,下意识伸手拽他,却被能源枪指了脑
袋,连杀自己的人都没看清,就脑袋歪死了。
车厢里的十几个人,全是花架子,反应力不行,执行力不够,速度慢得离谱,连最基本的战斗素
养都没有,根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三人的对手。
谢寒朔握着光束剑,疯狂收割
他神色冰冷,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抓活口,这些人也多半被虫族寄生了,时间不够,抓住了也问
不出东西来。
而在刚才两人的谈话中,众人已经知道了重点。
萨克。
这些人全在为一个名为萨克的虫族服务,他们源源不断的给它提供‘口粮’,萨克则能够帮他们
提升精神力和体能等级。
知道这点就足够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把这个怪物从世界上抹去。
短短十几秒,车厢就被三人摆平了,开枪的动静也传了出去。后一节车厢的门被用力拉开了,来
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毫不犹豫端起枪对着车厢疯狂扫射
三人立刻半蹲下来躲到掩体后面,密集的扫射让他们无法行动,不断从眼前擦过的能源弹打破了
窗户,有的还击碎了驾驶区的隔离玻璃,命中悬浮车的动力控制系统。
只听刺耳的电流声响起,悬浮车猛烈抖动一了下,车身撞向了旁边的古木,强烈的撞击导致整辆
悬浮车都在晃动,位于车厢内的所有人也都朝右方狠狠摔去,
谢寒朔用力拽住车厢内的椅子,趁着因为悬浮车失控而停止开枪的几人冲了过去。
他健步如飞,手中的光束剑也拖拽出了纤长的光影,高速运动的粒子在空中振动后,裹挟着恐怖
的能量切开了悬浮车的车壁,拦腰斩断了端枪人的身体。
鲜血挥洒,谢寒朔万分小心不让其溅在自己身上,后一节车厢里看去,入目的场景让他瞳孔收
缩,升起强烈的反胃感。
厢里全是血,不,是血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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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断臂铺在车厢里,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蹲在里面,有人嘴里咬着口血肉,有人握着根手
指,还有人趴在地上舔乱鲜血
他们还有着人类的模样,脸上的青筋却像一条又一条扭曲丑陋的虫子,疯狂扭动着,仿佛随时有
可能钻出来。
这些怪物的眼睛呈现出浓郁的墨色,深蓝色的光点在里面打转,拖拽出细细的光尾,像密集的曲
线虫,恶心而不堪。
此时,失控的悬浮车在强力的驱动下,完全偏离了原来行进的方向,朝未知的地方疯狂冲去,长
长的车厢不断被挤压碰撞,位于车厢里的人根本稳不住身形
谢寒朔借着悬浮车晃动的力道,迅速撤了出来,大喊道:“江谐!开枪!一个不留!‘
勉强稳住身形的江谐立刻抬起能源枪,对准车厢口疯狂扣动板机,尽管他不知道第二节车厢里面
有什么,但能让谢寒朔如此失态,场面恐怕不小
危秋叙此时已经拽开了收缴他们随身物品的袋子,摸出几颗一次性能源弹,拔了引线,朝车厢扔
进去。
轰隆!轰隆!
爆炸先后震响,悬浮车被炸得扭曲变形,不断摇晃的车厢震动的更强烈了些
谢寒朔喘了口气,正要走向悬浮车的控制区,忽然发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毫不犹豫挥下光束剑,刚刚从络腮胡子身体里爬出来的蠕虫瞬间变成了两节,挣扎着卷曲身
体,眼看着要分裂成两个单独的个体,
这些人全都被虫族寄生了,紧紧将他们击毙根本不够,必须要用火将他们的尸体焚毁才行,否则
虫族会源源不断爬出来。
危秋叙拽起装着武器的袋子,背在身上,吃力的跳出悬浮车厢,同时喊道:“快走!这悬浮车已
经失控了!我们也没时间修理驾驶区!
他用力握着车厢顶部对着下方的两人伸手,江谐第二个爬了上去,谢寒朔也紧随其后。
失控的悬浮车速度太快了,好在他们及时用比首刺进了悬浮车的铁皮,否则都要在剧烈的冲撞下
被甩下车。
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悬浮车的车厢在多次冲撞下已经变形了,不强行制动的话,动力系统会驱
使悬浮车一直前进,直到能量耗尽,可悬浮车的能量能支撑它环绕千里星行驶一周,短时间用哪里消
耗得完
谢寒朔逆着风大喊道:“去后面的车厢,我把前面两节车厢砍了!’
他扣着匕首缓慢往前挪,车厢下方越来越多的虫族从尸体爬出来,争先恐后蚕食剩下的血肉,有
的咬中了同一块血肉,竟自相残杀起来
”你们几个,看这边!”此时,悬浮车后方的车厢传来时蕴拔高的声调。
她正趴在第三节车厢上方,发射过来一条钢丝,钢丝的尖端原本是钉子形状的,促进悬浮车内部
后形成八爪勾,牢牢抓握着。
一起过来的还有个滑轮,三人可以借助滑轮迅速完成转移。
谢寒朔抬头远远看了时蕴一眼,后者趴伏在车厢上方,短发被风吹得乱飞,他飞快转头对危秋叙
道:“小叙,你先来。’
危秋叙没矫情推脱,握住滑轮,谢寒朔用力推了他一把,时蕴拉动钢丝,他便贴在悬浮车厢顶部
滑了过去,
非常顺利,江谐也如法炮制回到的第三节车厢,他有些惊讶的望着时蕴,想说她是不是不要命
了,但情况紧急还是闭紧了嘴巴,也没敢在这时候说废话。
谢寒朔回头看一眼已经快把血肉蚕食殆尽的虫族,伸手握住了滑轮,一脚向后踢去,时蕴屈肘拉
动钢丝。
此时,悬浮车又擦过了一棵古木,车厢猛烈的震动起来,谢寒朔下意识拽紧了滑轮,滑轮载着他
借助车厢被碰撞的惯性,朝时蕴所在的方向滑了过去!
速度很快非常惊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上,如果手上脱力,他会直接飞出去
风声呼呼而过,刮蹭着两人的耳朵,他们被同一棵古木的树荫覆盖,在那千钧一发之时,于零碎
的光斑下伸手相扣
明明刚才江谐和危秋叙也都是这样被时蕴拉过来的,可不知为何,谢寒朔胸腔里的心跳一下又一
下,心脏完全不听使唤。
他触及了时蕴的目光,微冷,沉静,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恰巧一道光斑照进了他的眼底,谢寒朔猛然回过神来,起身上了车厢顶部,短暂相扣的双手也松
开了。
他微微握紧了手,迅速举起光束剑,朝第二节车厢和第三节车厢衔接的地方用力砍了下去。
刺耳的拉拽声响起,车厢和车厢之间缓缓的割裂开,强大的动力系统还在不断运动,车厢不断撞
击左右的树木,位于车顶的几人几乎要稳不住身形。
此时,也不知驾驶区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悬浮车猛地向前加速,第三节车厢恰巧撞在了前方一颗
裸露的岩石上,摩擦声尖锐至极,几乎要戳穿众人的耳膜,正要将悬浮车砍断的谢寒朔猛然往前栽
去
时蕴眼疾手快,拽住了他另一只手,自己却被冲力带动,往前栽去,谢寒朔大声道:“放开
我!””
他的声音被呼呼的风吹散,时蕴没放手,也没说话,一帧细碎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好像曾
经有个人也这么用力的拽着她
太模糊了,她看不清拽着自己的人是谁。
此刻,昏暗的光线逐渐明朗,悬浮车好像从黑暗奔向了光明,可实际上车头从森林里冲了出去,
被砍断了三分之二的车厢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了。
没了身后沉重的负担,悬浮车车头飞出山崖,撞在了崖壁上,瞬间被压烂了,还把山崖撞出了一
个巨大的凹口。
碎石哗啦啦往山崖下面掉,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底下是溪流!
轰隆一声爆炸,还没来得及往下落的悬浮车车头冒起了滔天的火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火光
中隐约可见疯狂挣扎的蠕虫。
它们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化为灰烬。
后面的车厢与车头脱节,但在惯性的作用下依然持续往前冲,只不过速度慢下来很多,悬浮系统
也出了问题导致车厢摔在了地上,推起泥泞的土,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轰隆隆的拉扯声。
五节车厢摔得歪成了横向,在即将冲出山崖时,撞在了山崖里侧的一颗古木上
古木参天,庞大的躯干至少有二十人环抱,它被撞之后,栖息在上面的飞鸟争先恐后扇动翅膀逃
开。古木的枝叶簌簌往下掉,躯干也疯狂抖动着,或许是它的年纪足够大,生生担负住了这股强大的
冲力。
悬浮车车厢凹陷了下去,弯成了一个u型,位于车厢顶部的几人不堪其力,再也没办法维持身
形,朝悬崖摔了出去。
危秋叙和江谐在摔出去的顷刻间套上钢丝武器,在强烈的危机下甩动手腕,将钢丝武器的前端钉
在了崖壁上,再伸手去拉时蕴和谢寒朔
但身后被悬浮车撞断的树枝争先恐后的砸过来,枝叶纷飞,在强风的作用下力大如子弹,陆陆续
续砸中他们的手臂和后背。
危秋叙被一根树枝擦过左手大臂,割破了衣服,鲜血飞洒出来,疼的他直抽气却不敢收手,但树
枝造成的阻力,也让他有了短短一秒钟的错手。
江谐的情况也没比他好上多少,由于角度的问题,离两人更远。
前后仅是眨眼的时间,他们错失了抓住时蕴和谢寒朔的最佳时机,等借力踩在悬崖上着急回身,
两人已经朝悬崖下方坠去。
从刚才,时蕴就紧紧拉住谢寒朔,此时也没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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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朝悬崖下摔去时,一根粗壮的树枝砸了过来,眼看着要撞上时蕴,干钧一发之际,谢寒朔用
力把她拉到身前,树枝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砸,砸得他气血翻涌,喉间涌起了强烈的血腥味,他咽下那股腥甜的味道,把人抱紧
时蕴睁大了眼,想说什么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某块记忆碎片又浮现了出来
“那你可不能忘记我。
声音小小软软的,还有点哭腔,很稚嫩,也很单纯。
她仔细去想,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下坠的感觉还在,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摔死的
时蕴回手扣住谢寒朔的背部,手腕上的钢丝武器再次弹了出来,穿越了悬崖中的风,钉在岩壁
两人下坠的趋势瞬间止住,并摔在了山崖旁的一棵松树上,松叶刮蹭着皮肤的感觉很糟糕
谢寒朔轻咳出些许血沫,背后火辣辣的疼,双手几乎使不上力气,这种情况下挂在山崖上,没多
久两人都要完蛋。
他微微睁开眼,暗蓝色的瞳孔此刻好像淬了光,显得格外明亮,犹如雨后湛蓝的天空,清澈美
丽。
谢寒朔笑了下,缓缓松了手上的力道,却被时蕴用力扣住,“你最好别玩什么我活你死的把戏,
否则我也松手往下跳!‘
他不敢动了,低头下来,声音有点闷,“我没有。
时蕴想
好像谁委屈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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