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哪里知道十月怀胎啊,还是程韵如赶忙解释道他们只是表兄妹。
姑娘又走到窗外喃喃自语着:“马上就要端午了,这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过端午。”
“哪年不过端午啊,现在街上就已经开始有龙舟了,河边还有灯谜会,赏花灯,好不热闹呢”程韵如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不是在府上,就是在陪父亲吃饭,父亲担心我安危,几乎一刻也不让我离他太远。”
沈飞听到这话,竟深有同感的说道“那是挺没意思的,要是我天天被关在家里,肯定就偷跑出去啦。”
姑娘听完,面露向往之色,随即叹了口气。几人沉默了一会,沈飞先站了起来,“今天谢谢姑娘的款待,他日有机会自当酬谢。”
姑娘听到,面露笑意,“都是些吃剩的东西,哪里算的上是款待,若是晚上又饿了,可以偷偷到我屋里来,我让厨房做好吃的等你们。就是不知道家里的院子你们能不能进的来,还有一些巡府的下人。”
“我从小就翻大户人家的院子偷吃的,这个好办。”沈飞笑着说道。
“那好,府上就在东直街头倒数第三家,冯府,府里后院西边第三间屋子便是我的屋子。”姑娘说完忽然一拍脑门,“还不知道你们叫啥呢,我叫冯婉儿。”
沈飞一拍胸脯,“我叫沈飞,她叫程韵如。”
随后三人寒暄了几句,沈飞便带着程韵如翻窗子走了。两人想着也没啥事干,便直接去了灯谜会那玩起来了。路上程韵如一直酸酸地说着沈飞,一看到漂亮姑娘,路都走不动了。
这其实也不怪沈飞,一来冯婉儿本身就非常漂亮,二来,他从小接触的就是他师父师姐那样的暴脾气,再后来遇到程韵如,也是一个刀子嘴的人,现在一看到这么温婉可人的姑娘,自然会另眼相看。
而程韵如也确实是有点吃醋,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习惯依赖沈飞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只当是钦佩,但当她听到沈飞夸别的姑娘时,心里却酸溜溜的。
沈飞则是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此时也只是觉得冯婉儿声音好听,想听她多说说话。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习惯听程韵如的话了,但他只当是程韵如足智多谋,说的对,才听的。
两人在灯会上怀着各自的小心思,玩的也不尽兴,再加上穿的乞丐的衣服,免不了受人冷眼相待,自然更是玩着玩着便一肚子气了。随后两人也不等灯会结束,便径直往冯府去了。
到了冯府,沈飞还是说让程韵如在外面望风,他进去拿吃的。程韵如说什么也不干了,直骂沈飞见色忘义,最后直接说道,他们是装的乞丐,不是真的乞丐,真想吃就去买。
沈飞实在拗不过,便答应一起进去。
两人翻过围墙,不一会便到了内院,稍一打探,便找到了冯婉儿的屋子。随即在外面敲暗号似的快慢快的敲了几声。
只见门忽的打开,冯婉儿捂着肚子笑着说“别敲了,除了你们现在不会有人来的,门一响我就知道是你们了。”
沈飞走进冯婉儿的闺房,一眼便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喊着程韵如便过来吃。
这沈飞装乞丐装的是真的像,这狼吞虎咽的架势真好似中午那顿没吃似的,程韵如倒不是很饿,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冯婉儿笑着对沈飞说,“沈大哥别急,这里多的是呢,没人和你抢。”随即又哀愁的说道“真羡慕你们想去哪就去哪,我也好想出去看看等会啊。”
沈飞嘴里含着一块红烧肉说“那就出去玩啊,我带着你,保证这冯府没人知道,明天一早再回来便是,现在去的快点,灯会还没结束呢。”
“你带着程妹妹就已经不轻松了,还能再带上我?”
“你若不信,一会只管跟我走,要是被发现了你就喊救命,我就算是被当作淫贼抓了,也保证不损害姑娘的名声。”
“沈大哥言重了,我怕的不是我的名声,而是被抓住了我可能连屋子都出不去了。”
“冯谷娘只管放心,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冯婉儿听完立马来了精神,竟跑去收拾东西了。此时程韵如的醋坛子早打翻了,对着冯婉儿说着看个灯会用不了多久,不用带什么东西,冯婉儿听到这才停止了收拾,静静地等着沈飞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