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些手持弓弩的士兵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了刚刚的自信和从容,突如其来的大风裹挟着雪花从北边吹了过来,风力之大直吹得他们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可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们呆滞。
映入眼帘的“北平”军旗如同天龙一般在空中盘旋翻滚,军旗之下,一排排手持银枪、赤衣戎甲的铁骑地正声势滔天地朝着自己的这边冲来。
天兵下凡,无人能挡。
“放箭!”劲弩营的将领大惊失色地连忙下令。
齐刷刷地箭雨朝着冲锋而来的北平军飞去,手持弓弩的士兵满怀期望地注视着射出去的箭矢,因为如果这批箭雨不能有效地遏制住北平军的攻势,那么下一刻,就要轮到它们人头落地了。
可当箭矢要接近冲锋而来的北平军时,这些手持弓弩的士兵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清晰可见的无助和绝望。
所向披靡的北平军面对面前飞来的箭雨纷纷从战马上取出了数十斤重巨盾立于身前,完美地挡住了漫天而来的箭矢,随后他们手中的长枪又齐刷刷地朝着面前的敌军抛去。
冲锋陷阵,左手持巨盾,右手抛长枪,这是每一个北平军将士都必须练会的一项本领。
郑观手下那些可怜的士兵面对的是比箭雨更为致命的枪雨。
锋利地长枪划破夜空,把那些士兵死死地钉在地上,呼啸而过的北平军迅速从那些人的身体上踏了过去,身手矫健的北平军骑兵从马上微微倾腰便再次拔出了那些刺穿敌军身体的长枪。
碾压之势莫过于此。
很快,城外的敌军被消灭殆尽,浩浩荡荡的北平军步兵紧随骑兵身后,带来了各种攻城器械。
云州的城门再次被撞开的那一刻,陆子羽率领身后的千军万马第一个杀了进去。
“殿帅!殿帅!不好了……北平军杀进来了。”一名身负重伤的将领慌忙跑到了郑观的营帐内。
“什么!”郑观拍案而起,“本帅不是已经布置好城防了吗,你们难道没有按照本帅说的去做吗?”
很显然郑观不相信这个事实。
“末将怎敢,可我们是真的……打不过北平军啊!”将领跪地而哭,绝对的碾压让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辩解。
虽然郑观事先已经预料到自己的部队和北平军正面交锋会有些困难,可他却没想到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他仍旧不死心道:“城外的军队为何没有响应。”
“末将……末将不知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他们前来支援啊。”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浑身带血的士卒冲进了营帐,更确切的说以他目前的伤势来看,他是滚进营帐的。
“殿……殿帅,我们在城外遭到了不明骑兵的进攻,败的……败的太惨了。”士卒同样是哭着说出了这番话。
士兵的这番话让郑观原地踉跄了几步,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士兵说得没错,他们才刚出了云州城南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张奔远,以张奔远的暴脾气加上他率领的是整个北平军最精锐的骑兵主力,郑观那些可怜的手下自然被杀的血肉模糊。
“哼!一群废物,让本帅去会会他陆子羽。”愤怒至极的郑观一把掀翻了案台,跨上战马的他手持双锏带着大队骑兵朝着城内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疾驰而去。
此时此刻,陆子羽正率领着北平军同敌军进行着激烈的巷战,他一边冲杀,一边寻找着郑观的踪迹,今天他一定要亲手诛了这个老贼。
“陆贤侄。”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陆子羽的身后传来,陆子羽连忙回过身,那人正是郑观。
“陆贤侄,云京天涯驿馆一别,你我叔侄二人已有两年多未见了吧。”马背之上,身着金甲、手持双锏的郑观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子羽。
“郑观老贼,纳命来!”陆子羽丝毫没有想和郑观废话的意思,他对郑观只有滔天的恨意与愤怒,从北境的暗箭到弑君逼宫,再到如今的云州屠城,陆子羽的心中早就想杀他一万遍了。
坐下的踏雪朝着郑观飞奔而去,寒光闪闪的虎头枪破空而出直指郑观的咽喉。
郑观连忙架起手中的双锏,迎面挡住了陆子羽的枪尖,银枪与金锏在剧烈的碰撞之下擦出了些许火花,一老一少,一正一邪厮杀在了一起。
郑观毕竟作了那么多年的殿前都指挥使,武力自然也是不凡,陆子羽那几乎招招毙命的枪法不是被他躲闪了过去,就是被他用双锏架开,但在二人的交锋之下,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一味地防守,若是再年轻二十岁,这场交锋还不一定是谁胜谁负,可如今的他终究还是老了,他的体力已经开始有些不支了。
郑观身后的将士也已经看出郑观开始占下风了,他们握着手里的刀枪蠢蠢欲动,可陆子羽身后的北平军也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一动,那陆子羽身后的北平军亦会挺身而出。
双方都在急切地等待着二人见血的那一刻。
陆子羽发觉到了郑观开始喘粗气后,他故意卖了个破绽,把自己的脖颈暴露在了郑观的金锏的攻击范围之内,果然,筋疲力尽且求胜心切的郑观想都没想就举起双锏朝着陆子羽的脖颈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郑观举起双臂的时候,陆子羽手中的长枪直直地刺向了郑观的心口,惊觉上当的郑观连忙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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