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无视两人的小打小闹，严肃的问江蔺渊回京后的事。

听到他和江秦已经被召进宫中，不由得眯眼。

“皇上看来等不及了。”江父将剑放下，分析道，“这些年你不在京城，对朝堂之事略之甚少，还好你今日没说惹怒他的话。”

“此话怎讲？”

“你畏罪潜逃，还带着太子的遗腹隐居多年，桩桩事情只要皇上狠心一点，他就能找个名头给你定罪，你以为皇上会怕悠悠众口？”

“普天之下，皆为皇土，他想做的有人阻拦也没用。”

江蔺渊话锋一转，问道，“我听闻皇上前段时间亲临府内？”

“不错。”江父语气比他还淡，“他无非就是为了给我们施压，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始终不放心我们。”

江家是百年大家，无论是嫡系还是旁支都很多，且人才济济，在朝廷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占据都不少，江父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兄长，下有一个弟弟，所出嫡子皆是不俗。

正因如此，朝堂之上盯着江家的人数不胜数，就连皇帝也颇为忌惮，多年前江蔺渊出事，大家族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奈何江家根基颇深，皇帝只能小小惩戒一番。

如今江蔺渊回来，皇帝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江家百年来忠心耿耿，想我们浴血奋战，保卫江河，你祖父也死于沙场，我们已收敛光芒许久，但……”说起此事，江父的嘴角勾起深深的自嘲之意，“还是免不了猜忌与忌惮。”

功高震主，江家避无可避。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楚菱的心中浮现这句话。

她看到江家人的无奈与辛酸。

“而且他有意打探你的事，估计以为这些年我将你藏了起来，甚至对他隐瞒。”江父道，“现在这个局面我们必须万分小心，你行事须得谨慎。”

“儿子明白。”江蔺渊说，“我听闻皇上下令命二哥带兵去东边打仗？”

“不错。”江父转身，走到窗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需要我们江家守守江山，却不允许我们的权力越来越大，这些年他将江家人各自调往别的地方驻守，江家的势力也分散的厉害。”

楚菱深思道，“那京城只剩下伯父你们了吗？”

江父面色不改，可眼中流露的无奈已无需回答。

“如今你重新回京城，势不可锋芒毕露，顾全自身才是重事。”

“如需安稳，只得急流勇退。”

“这也是我与你母亲这么多年在京城的生存之道。”

尽管有说不清的苦楚，面对帝王，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

“退？如何退？”父子两人都在沉思往后的路，一阵清脆响亮的女声却传来。

楚菱走上前，秀气的眉头皱起，她直截了当开口，“伯父恕我直言，您和伯母以及整个江家都在隐忍退让，可皇上有放下戒心吗？”

“他没有，反而愈发怀疑江家，否则就不会试探您，更不会急匆匆召蔺渊以及江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