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1紫罗见宋小楼睁眼,激动地叫出声来,差点喜极而泣。
“嘘,别这么大声。我要去外厅,你去将马车里的药包取来,交给御医。”宋小楼翘起了唇角。既然有人害她,那么就不妨顺带一把,玩个大的。
“是,小姐。”紫罗虽然心下奇怪宋小楼什么时候在马车里放了药包,此时也不再多问,而是快步走了出去。
“小楼1站在帘外的白墨渊听到声音,第一个冲了进来。先前碍于男女有别,在外守着,心急如焚。好端端的宴会,竟然会危及她的生命,都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还好,她性命无虞,此时更是怪不得旁人说什么闲话了。
“表哥。”宋小楼冲他点了点头,白墨渊见她要起身,眼中疼惜,将身上的狐裘解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今日天气阴冷,你呀,才醒过来又要下床。”
宋小楼心中一暖,笑道:“没事的,表哥。小楼若是不出去,这件事还结不了。”宋小楼下了床,便掀开帘子,走出卧室,到了大厅,朝皇帝和萧璟行了个礼,萧璟瞪了她一眼:“你刚刚醒来,不好生休养,来大厅做什么?”
宋小楼微微一笑,“小楼在昏迷中意识混沌,忽听皇家威严之声,一时间竟将周身的魑魅魍魉都赶了去,霎时间变得清明了不少。虽然身子乏力,但意识却很清明,这厅里的情况大致也听了个明白。还请皇上恕小楼未能及时行礼。”
皇帝看了她一眼,眉间微微舒展:“哦?天子之声竟还可以驱除邪祟?”
宋小楼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真龙天子有紫微星庇护,那紫微星便拥有是驱除奸邪,守清正明之力,天子盛则紫微星盛,因而大齐才有繁荣之象,紫微星庇护万民,小楼在此,多谢陛下的救命之恩。”
皇帝摸了摸胡子,大笑了两声,显然对宋小楼的话十分受用:“倒是个心思聪慧的。朕见你与春日宴越发不同了。说说吧,怎么中毒的?”
宋小楼心中暗道,前世好歹是公务员系统的,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不管什么样的领导,只有一句话是通用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人都喜欢被赞美。搞定了皇帝,接下来自己说的话就有分量了。
宋小楼行了个礼,施施然抬起头道:“约莫酉时三刻,小楼在宴席上敬酒后,将伴手礼送了出去。此时便有一侍女疾步走来,告诉小楼,我的侍女紫罗冲撞了贵人,小楼一时心急,不疑有他,便匆匆地朝着西苑赶了过去,谁知路上却被迷晕,丢进了自己的客房。客房里还有一人,竟是六皇子。小楼不愿意遭人陷害,败坏了皇家威严和将军府名声,情急之下,竟是顾不得太多,只能一死以证清白。”
这番话她说得句句有力,却又满含委屈,一时间竟将所有人都震了一震,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宋小楼竟然能如此深明大义,说出这番话,为求清白不惜一死。
这还是那个臭名远扬的宋小楼吗?难道说,她转了性子,竟是对六皇子没有了半分旖旎?萧璟看了她一眼,正欲说话,赵琳儿却不服气地开了口:“宋小楼,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你对六皇子那点心思谁不知道1
宋小楼摇摇头:“非也。小楼那时不懂事,并非小楼天生骄纵放浪,而是……”说到这里,她似乎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萧璟见她如此神情,皱了皱眉道:“有话直言,陛下在此,不得隐瞒1宋小楼暗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来十分惭愧……小楼自小身体瘦弱多病,长年服药。母亲病逝以后,我便更加忧思神伤,一时重病不起。多亏大夫人找来的神医,给我开了方子,日日服用,终于逐渐好转。只是……在身体好转的同时,小楼的脾气似乎变得越加暴戾起来,有时血气翻涌,一时怒从心起,便控制不了自己,行事越发乖张骄纵,才落得个败坏门风的名声。后来一日不慎撞了头,这才觉得心态平和了许多。大夫说我脑中常年淤血,撞了头反倒使得毒血消散了。小楼惶恐,竟不知这毒从何而来,却又不忍怀疑将军府,伤了和气,这才不得已将此事告诉墨渊表哥……”
宋小楼话题至此,白墨渊早已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便立即接话道:“的确如此。皇上,小楼与臣从小一起长大,墨渊自然清楚她的脾性,断不会如此恶劣,而她性情大变便是在开始服药之后。墨渊之前也曾经怀疑过,但一直没有证据,小楼心善,不愿深想,墨渊却不忍见小楼中毒,白白受苦。小楼所吃的药,微臣也曾拿去给大夫看过,却没有半分头绪……”
“哦?今日可有带药包来?京城里的大夫庸碌,怎可与御医相比!儿臣觉得此事与今日之事有莫大关联,还请父皇准许御医一验1萧璟朝宋小楼挑挑眉,眼中分明在说:你欠我一个人情。宋小楼面带微笑,脸有点酸:“多谢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