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后,君亦暮的身边就有一个“守护者”的存在,不管怎样任野仿佛顶上了“哥哥”的身份,一直在她身边。
在后面任野分开了一段时间,二人在次相遇,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一切都变了,那个爱笑的君亦暮从此不爱笑了也不爱说话了,总躲着。
任野很后悔那次离开,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不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封闭自己的?
不管他跟在她的身边,或者试图和她说话,她都只是简单应付,嗯,喔,好。
发现她手上,身上的伤,她好像视而不见一样,只简单的擦拭一下,过几天又出现新伤。
他去问,她充耳不闻。
所以
或许是她生病了——
是的,一定是的。
他开始越来越别扭也越来越冷漠,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她,从那以后,不管父母如何叫他回去,他都不理会,但寒暑假必须要回去小住。
只要君亦暮在那读书,他就在那里。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自责。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善良温暖的人,笑得那么好看的人,为什么命运对她不公,她恐怕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任野回去和父亲做了一次交易,让人告诉居委会再找到她血亲——外婆,她可能会好起来。
对啊……
他该高兴起来的啊,可他怎么也找不回那个爱笑的暮暮了……,他答应了父亲三年的时间不能见到她。
这是条件。
他只能遵守。
只是,每一次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都只是美丽的错误。
它轻轻的靠近,在咫尺处对你微微一笑,然后又轻轻的远去。那被裙裙轻拂过的心,便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意渐渐拉开了距离。
君亦暮笑了。
笑得很标准,多了一丝应付,但总少了那时的率真。
任野只能放下了自责,带着她继续前行,经过漫长的岁月,找到了方法,他只有先强大起来,从此,失去了一段陪伴的时间。
——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是我弄丢了那个爱笑的女孩。
不是的啊,你没有弄丢我,只是、我长大啊……
这句话一直在任野耳畔响起——是啊……,她~长~大~了~。
你~也长大了,个子更高了也好看了,我们其实都没变,变的一直是世界和时间。
君亦暮伸出双手捧起梧桐树撒下一束金光,抬头看,头顶上方传来沙沙作响的梧桐叶,窸窸窣窣,一阵夏风吹起点点玻璃般的星光摇曳。
仔细一想……连这里的梧桐都长大了,哪儿还有什么没有变的,只有天上的光不变了吧!
君亦暮在摇曳的星光下作起一个拉钩的姿势在二人中间,任野看着那双手泛起朵朵橙光,指尖泛粉好像刚出生孩子的手一样,她应该过得可以吧。
任野羞红的脸,说着别扭的话,“好幼稚的,不要拉钩啦!”
君亦暮淡淡道“可我们小时候都是这样约定的啊!”
“像小孩一样!”
“我们那个时候不是小孩吗?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反正就是……不要拉钩!”
“……”
“……好了好了,我好你约定就是了……就、这一次啊……”
君亦暮眉眼弯成月亮,那率真的笑容在这一刻“回来”了,宛若琼酥酒面风吹醒,一缕斜红临晚镜,治愈系笑容。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还是她。
而他不再是他了……
二人在梧桐路树下拉起了钓,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只不过是长大后的二人了。
他15岁,她12岁。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可是我却发现,时间它只是模糊了记忆,那种疼痛的感觉,不曾减去,只不过被长大的时间偷偷藏起来了。
曾经的寄宿学校中,不在只有“过客”,找到了“归人”,就像这里的梧桐树看起来只会越来越光滑,接触过后才发现时间其中的纹理。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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