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年前也有同样的事件?”
被目暮警官的吼声吓到,&nbp;&nbp;中谷崎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头,语无伦次道,“是、是的,&nbp;&nbp;也是在那个小画室里,一年前有一个学生”
“您所说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高木涉上前一步问道。
“就是也是在那个位置,用水果刀割腕自尽了。”
“怎么可能是自杀?!”一直臭着脸的红毛在此时反驳道,&nbp;&nbp;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浓重的悲伤神情,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佳子怎么可能会自杀,&nbp;&nbp;她明明明明一直很乐观开朗不是吗?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
“中谷先生!麻烦您详细说一下一年前的那个案件!”江户川柯南挤开几个警察直冲到中谷崎面前,着急道。
“啊、好,佳子那时是我们班上最受欢迎的孩子,她很乐观也很友善,无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那天我在午休结束后回到画室时,发现她一只手握着水果刀,&nbp;&nbp;一只手放进水桶里,就这样在画室里自杀”
“还不是你!但凡但凡你当时回去的早一点平时你都会提前回去的不是吗?!”红毛猛地伸手揪住对方衣领,目暮警官连忙招呼着高木涉上前将两人分开,&nbp;&nbp;“野口先生,&nbp;&nbp;你先冷静一下!”
“对不起”被放开衣领后,&nbp;&nbp;中谷崎控制不住地向后方踉跄了几步,&nbp;&nbp;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恼怒的神色,&nbp;&nbp;他用一种混着愧疚和后悔的语气,囔囔着道歉,&nbp;&nbp;“对不起”
没有弄清目前的情况,&nbp;&nbp;佐藤美和子将目光投向一直在旁边沉默抹泪的冈本雀子,&nbp;&nbp;女孩抽噎了一下,开口了,“医生说,但凡只是早三四分钟,都有可能抢救过来”
在场的人脸上都镀上一层凝重的色彩,没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让人遗憾。
野口川一挥开一直按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摆脱了高木涉的束缚,几步走到男人旁边,在看清对方脸上那种神色后,气焰也渐渐消散下来,最后只是颇为不爽的暗骂了一声后,走到墙边沉默地站立住。
一年前的案件,会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系吗?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同时沉思道。
如果有的话,那么在一年前那起‘自杀事件’中,飞鸟雾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不,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大哥哥,请问我可以看看你的袖子嘛?”
江户川柯南打破了现场沉默的氛围,几步冲到默然站在墙边的红发男人面前卖萌道。
红毛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的烟,凶神恶煞地低头看他,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情愿,却只将手递过去,让这个和凶杀案格格不入的男孩查看自己的袖口,声音因为含着烟有些含糊,“在玩侦探游戏吗?”
“嗯嗯!我以后想成为福尔摩斯那样的大侦探!”
今晚这句话,红毛不知道想起什么,用手胡乱揉了一下小孩柔软的发旋,“那加油吧。”
“我会努力的!”
熟练地用小孩般口吻回复完,江户川柯南低下头来,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却,他翻开野口川一的袖口,面色凝重地打量着这些晕开的颜料。
红发男人的袖口外侧较为干净,但是内侧却又很多洗不干净的颜料残色,青绿红黄的色彩几乎全都有。
“谢谢哥哥!”男孩将对方的袖口放下后,又跑到中谷崎面前,用同样的方式撒娇道,“叔叔,我可以看看你的袖口吗?”
“当然可以,小朋友。”中谷崎将手伸出去,为了方便小小的男孩查看,还专门蹲下身来。
很干净。
中谷崎的袖口非常干净,只有袖口上面,快小臂处的位置有一小块浅红的颜料,似乎被认真洗过,但并没有洗干净,还留着淡淡的红晕。
就在江户川柯南专心致志查看两人袖口时,安室透走到眼中含着泪水的冈本雀子面前,笑着俯下身道,“雀子小姐,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是否方便。”
说罢,有着娃娃脸的金发帅哥还冲着对方眨了眨自己漂亮的紫灰色眼睛。
冈本雀子脸上瞬间染上薄红,努力点了点头道,“可、可以的!如果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请随便问”
?
看着两个凭借自己外貌优势寻获线索的家伙,月山朝里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
新一这家伙也就算了!你这个当初联谊都像木头一样的警校第一是怎么回事?这、这就是组织传闻中波本最会使用的蜂蜜陷阱吗?!
月山朝里用手指狠狠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现场。
“但是飞鸟同学有什么杀害石田先生的理由呢?”佐藤美和子颇有些为难的紧锁着眉头。
“会不会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哈?你说什么呢?
月山朝里的面色瞬间沉下来,直看向开口的男人。
“抱歉”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好,中谷崎连忙摆手道,“只是因为飞鸟同学平时画画的风格就有点,我之前学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一直有点担心。”
“嗯?画画的风格?”高木涉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是飞鸟同学悟性很高,可以说是是石田先生最得意的学生,不过在颜色这块一直有些异于常人,每次画画选用的都是合在一起很诡异的颜色因为艺术这一块。”男人直接破罐破摔了,“你们也知道厉害的艺术家多少都有点古怪,飞鸟同学平时不和其他同学交流,画的画又很怪异,所以我”
众人的视线都忍不住落在中谷崎身后的墙上。
他后面正挂着一幅装裱好的画作,右下角用纯白色画了一只展翅欲飞、发不出品种的鸟类剪影,是谁的作品一目了然。
画面上,高大却面部柔和的男人嘴边含笑,小小的孩童侧枕在男人膝上。画面中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男人一手撑伞,一手轻柔的伸出,似乎想去触碰孩童的额头。
明明是温馨的场面,画面中两人的皮肤却都被晕染上了血红的色彩,天上下的雨混着红黑,连身后的背景选用的颜色很杂很乱,硬生生有种两人浑身浴血的感觉,给人浓重的压抑感。
画出来怎么是这样的啊??
月山朝里想捂脸。
飞鸟雾看不见颜色,自然怎么高兴怎么来,每一幅都当黑白画画了,选颜色重来不看是什么样的,只看这个颜色放在黑白画面里看着舒不舒服。
谁知道组合在一起压抑成这样怪不得被人误会。
“不是哦。”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众人的沉思,江户川柯南笑眯眯道,“我倒是觉得那个杀死石田先生的凶手很冷静呢!”
“嗯?”目暮警官将视线移过来,“柯南发现什么了吗?”
他们早就习惯这个和毛利小五郎学了各种杂七杂八东西的男孩在现场四处乱窜,发现大家没有注意过的线索了。
“嗯!目暮警官有看过石田先生的尸体对吗?”
“那当然,我们进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过了。”目暮警官翻开自己专门用来记录案件细节的手册,“第一刀是在心脏处,当场毙命,之后第一刀就正中心脏?!”
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官先生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说嘛,那个凶手一定是很冷静地杀死了石田先生,之后才刺了几刀”
“明明第一刀就已经致命了,凶手却又在那人胸腹部补了好几刀,将他整个衣服都捅的支离破碎。”金发男人从另一边走过来,脸上挂着笑容,“如果说第一刀是为了杀人,那之后几刀就是全然的泄愤了。”
“要不啊,就是凶手极其怨恨对方,而且并不是忽然被激怒而是积怨已久,怨恨到理智地将其杀死后接着对被害者的尸体做出凌虐行为,要不然就是凶手以为飞鸟雾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想要嫁祸给他。”
说罢,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看向正中间那个人,“我说得对吗,中谷崎先生?”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正站在目暮警官面前的中谷崎,后者慌乱地四处看了一眼,反驳道,“问、问我这个做什么现在连他究竟是不是自杀都不知道,怎么忽然怀疑我就是凶手?”
“不好意思,我们刚好就已经发现了,小雾不是凶手,也不是自杀的证据。”
没有毛利小五郎在旁边,安室透似乎也并没有藏拙的想法,他站在闻言后露出慌乱神情的男人面前,双手抱胸,露出一个带着势在必得意味的笑来。
“请各位移步画室。”
?
月山朝里带头走向小画室的动作一顿。
不是吧,你不会是还想把刚做做过的动作再来一遍吧,安室先生?
有了第一遍,就有第二遍。
第二次被安室透从后面搂在怀里掩饰凶手的犯案过程时,月山朝里已经心如止水,他看着二次急到跳脚无能狂怒的小侦探,忽然有以后带着对方一起喝茶养生的冲动。
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学学我,扮演了两次受害者都没说什么。
“就是这样。”将刚才的那一番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安室透先站起身来,在伸手拉起仍坐在地上的月山朝里时,笑着补充道,“依我看”
男人的视线箭一样射向在人群后方,面色不对的中谷崎。
“那位凶手先生,应该是现在小雾的水杯里下了东西,是类似于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吧?之后,凶手将石田先生从办公室引到小画室里,用旁边摆放的水果刀直接将其杀害,再给因为药物昏睡过去的小雾换上自己杀人时穿着的那件,满是石田先生血迹的衣服。然后以刚才我示范的那种方式,伪装成小雾割腕自杀的样子。”
“而且——因为小雾哥哥午休时通常不会出去吃饭,不仅不会有人起疑,等大家吃完午饭回到画室时,也已经来不及救人了。”江户川柯南在旁边补充道。
幸好这次因为朝里哥哥回来,兰约了小雾中午一起去给他挑选见面礼,才及时发现将人抢救了回来。
要不然
小男孩的表情阴沉下去,不敢再往下想。
“目暮警官!”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拿着那件染血的衣服回来,“我已经去医院把这件取回来了。”
在目暮警官的示意下,高木涉上前接过那件卫衣,上下打量了一番,“目暮警官!确实和安室先生还有柯南说的一样!”
那件卫衣胸口处的血迹并不高,如果真的是飞鸟雾将人杀害的画,血迹一定不会在这个位置!
“好,这样一来就可以确认,凶手另有其人了。”目暮警官严厉地看向现场唯二的两位男性嫌疑人,“今天上午飞鸟雾有喝过什么东西吗?”
“啊”冈本雀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想起什么,“今天早上我给大家倒了果汁,是在快午休的时候!但是我真的没有”
“雀子小姐并不符合凶手的身高条件,所以已经被排除嫌疑了不是吗?”安室透笑着安抚道,“请问雀子小姐准备饮料的时候,有谁来过呢?”
冈本雀子有点为难,“其实我倒完以后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一会儿,果汁就摆放在公共区域,谁都有可能往果汁里面下药之后的清洗工作也是我做的。”
闻言,目暮警官迅速回头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去检查一下水池的下水口处有没有药物残留。”
“是!”
“用的应该就是这个吧?”安室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上面用英文写着药名,“这是在石田雄日先生的办公室找到的,似乎最近石田先生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而可以轻易进入对方休息室拿到药物的人就只有你了吧,中谷崎先生。”
男人将这句话说成了肯定的陈述语气,戴着古板眼镜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这位先生就不要老开这种玩笑了”
“中谷?”一边的野口川一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似乎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这位一向老实的男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