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漫画中,无论是为了调查太田先生伪装成普通乘客上船的三位警察还是江户川柯南都没有莽上去,末光苍介松了口气。
接下来该自己莽了。
“准备炸毁游轮吗”末光苍介开口道,他的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泳池里的水因为底部蓝色的瓷砖,看上去和海水一样都是蓝色。
他开口时就感觉旁边红光一闪,估计是那个杀意指数暴涨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但是等他转头看向松尾和志时,那个数字又重新落回了稳定的50。
虽然这个数值也很不常见就是了。
“宝石柜子下面的药品,轮船上专门设计好的停机坪,恰到好处到来的抢劫团伙”男人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张,一点点吐出让那人面前笑容逐渐退却的话语,“还真是大手笔,是在日本的收官作品吗”
“我以为六号我要去美国定居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并不需要靠你这样无用的推理。看来末光先生是从来不看新闻和报纸”松尾和志讥讽道,脸上终于因为这句话扬起一个僵硬的讥笑来。
“不”在平日里对待其他人很不耐烦的末光苍介对这种满是嘲讽的语气反而没有任何反应,他轻声打断了那人的话,浓密的黑色睫毛垂下去,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笼罩的更加暗沉。
“如果只是为了运送药物,在游轮上装炸弹干什么看来你还是有把柄落在了中道成实手上
可以定罪的关键证据那个u盘就藏在这艘游轮上,但是松尾先生,你大概并没有找到对吗”
松尾和志不笑了。
半月前他们来这艘刚刚完工的船上视察过,当时他就感觉同行的中道成实有些不对劲,后来在宴会上看见了那张被小男孩交给警方的暗号。
这艘轮船上藏了他犯罪的证据。男人从宴会回来后就让人去船上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最后只能改变计划,在简单的宝石抢劫案中加入了炸弹。
至于这个改动会威胁到多少人的生命,并不是他需要担心的问题。
“所以你只能炸毁这艘船,告诉死去的中道成实,你输了,你根本下不过这盘棋,只能狼狈的掀翻棋盘,让自己那些肮脏的东西和游轮一起石沉大海。”
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话从薄唇中吐出来,下一秒,他被一双有力的手从轮椅上拽起来,一把扔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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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尾和志明显被激怒了。
他的眼中溢满了愤怒又扭曲的情绪,虽然单片眼镜仍然挂在脸上,但是挡不住赤红的眼睛,末光苍介漫不经心讲述出的话刺得他头昏脑涨。
手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被人用双手掐住脖子的感觉并不好受。几乎在那人的皮肤贴到自己脆弱颈部的那刻,末光苍介就屏住了呼吸,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握住那人的手腕,将这双手拽开,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男人将手放在身体旁边,眼睛甚至没有因为这个完全被对方掌控的姿势掀起任何波澜,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将自己压倒在地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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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那张邀请函”松尾和志微微喘了口气,强行压下自己的怒火。他强迫自己重新变成伪装出来的那副优雅温和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不住收紧。
“因为你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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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光苍介笑道。
那人头上的杀意指数条不停闪烁着,像是什么可笑的彩灯。
“你要我死,你害怕我。就算我现在变成这幅模样,坐着轮椅,连自理生活都困难,但你还是害怕我。即使马上要离开这里,即使你知道只要踏上了另一片国土,我们几乎不可能再抓捕你,你仍然怕我。”
“怕到想让我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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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尾和志正撞上那人的眼睛。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迸发出光来,强烈的光将暗沉的宝石重新洗亮,然而像是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亮红色的宝石。男人在宝石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再也维持不住好不容易才崩起来的那副虚伪表情,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长袖挡住了手臂暴起的青筋。
掐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末光苍介努力放缓呼吸,感到到肺部渐渐传来沉闷的感觉,随后翻起密密麻麻的痛苦,他在间隙努力吸取着微薄的空气,明明被卡住了脖子,嘴却没有停下。
“害害怕吗是不是只要想到我还活着就睡不着觉最后咳,最后总算找到机会给了我这张邀请函。
因为脖间的手,男人的声音比往日里更加沙哑,甚至有些断断续续。
“你想在游轮上杀了我,然后扔进海里,只有这样才能睡个好觉所以说你完全没有赢过,不你甚至没有赢过中道成实。
松尾先生你输得一败涂地,只能用唔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落差,就像你要掀翻棋盘,炸毁这艘游轮才能掩盖自己连中道都赢不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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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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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光苍介惨白的脸上已经浮上了一层病态的潮红,他连瞳孔都开始慢慢涣散。
松尾和志凑上前去,俩人贴的极近,他努力一寸寸用目光舔舐过那张熟悉又可憎的脸,试图在其中找到什么害怕或者痛苦的情绪。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是一个已经将所有东西埋进地下的未亡人,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如果不触及到里面的灵魂,无论怎样摧残这具本就破烂不堪的身躯都无法影响到那人一分一毫。
“你完全不怕自己会被掐死在这个地方。”
“是啊”瞳孔涣散的男人几乎要集中所有精力,才能听清那人的话,他的眼前已经发黑,肺部也挣扎着泛起隐约的疼痛。
声音无法从被扼住的喉咙中挤出来,他只做着口型,发出微不可闻的气音。
“我很欢迎死亡。”
末光苍介甚至在话尾,对那人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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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赌对了。
在松尾和志松开手的那刻,末光苍介忍不住转头细声呛咳起来,他努力遏制着呼吸,不让喉咙发痒,努力着不想再在别人面前咳的一副快死掉了模样。
收藏家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躺倒在地上那人苍白的皮肤,泛着潮红的脸颊,瘦骨嶙峋的手和宽大的黑色外套上,还有那双腿。
毛毯早就在刚才的拉拽中掉了出去,现在正可怜兮兮的漂浮在泳池的水面上,他刚才拽起末光苍介的那刻本来是想将他直接按在水里,然后才改变了注意。
男人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未着鞋袜,本就过于细瘦的脚腕在宽大裤腿的衬托下变成一种病态的,惊人的瘦削。
他的脖子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指印,表情却平静,只低低咳嗽着,小口呼吸着,缓慢的从刚才的窒息中挣脱出来。
杀意指数再次回到对于他们俩来说比较稳定的50。
差不多了,可以进入下一个话题了。
末光苍介想到,他用手撑着坐起来,开口时才发现刚才那家伙掐的有够狠的,喉咙一发力就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皱起眉头,露出因为伤势而有些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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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动作僵在半空。
哈
果然无法理解神经病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