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大概率涉及到组织,&nbp;&nbp;江户川柯南并没有告诉别人,只是在吃完饭后私下找了月山朝里商量,想要推测出那个可能对他们有利的资料藏在哪个地方。
灰原哀在之前就表示自己不想参与他们两个的猜谜语环节,也不打算在月山朝里面前暴露身份,&nbp;&nbp;自顾自去三楼慢慢找可能存在的藏宝机关了。
“唔”小侦探在房间中愁眉苦脸的,&nbp;&nbp;一头黑发被自己抓的乱翘,&nbp;&nbp;看上去手感更好了一点,&nbp;&nbp;月山朝里因为他这副头都快想破了的样子发笑,&nbp;&nbp;另一边却暗暗让早已下了飞机的人快些过来。
头还是有点晕,&nbp;&nbp;不知道昨天晚上兑换的那瓶咖啡等等。
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nbp;&nbp;迅速打开系统版面翻到之前的漫画,目光落在江户川柯南踢飞的那罐东西上面,差点连表情都没维持住。
他的豪华款精力药水,疲劳疼痛一次缓解,除了副作用大点贵一点外没有半点其他毛病的神仙道具,被某个小侦探当足球一样发射出去,&nbp;&nbp;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划重点:贵。
月山朝里感觉自己头上都要出现一个实体化的井字,他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终于叹出一口气来,接受了自己积分飞飞这件事情。
算了,就当时作为在车上睡了一觉让小男孩急成那样的代价吧。
江户川柯南并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脑袋差点就要被兄长的拳头问候,&nbp;&nbp;他沉着面色认真思索着那份资料可能藏匿的地点,又回想起几天之前在那个沉破的老宅当中,自己好不容易从高强度的训练中缓了口气后问向轮椅上那人的问题。
“那天老师是怎么通过一张照片就分析出那么多细节的?”
末光苍介沉默片刻,将手中的记录板放下,&nbp;&nbp;再次制止了对方试图偷偷看一眼的行为,&nbp;&nbp;“注意细节,&nbp;&nbp;一张照片能透露很多信息。还有,假装自己就是凶手。”
如果我就是羽谷博司,会把那么重要的资料放在哪里?
不能是组织知道的地方,比如那个狭窄的密室,这个东西是我的护身符,必须是一个只有我能接触到,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江户川柯南闭上眼睛,眉毛都紧锁在一起。
羽谷博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出用小孩试药这种事情的人残酷、自私又惜命,他不会把这种关乎性命的东西放在别墅外的庭院里,也不会藏在公共空间。
必须是一个他能随时都注意到的地方。
卧室,还是书房?
男孩努力将自己变成了那个早已在泥土里腐烂的慈善家。
书房连通着我的秘密,一个组织知晓的秘密,只有手中的资料才能确保他们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夺走我的性命,这份资料我要藏在哪里,书房吗?不,离我太远了,每天晚上入眠之前,想到远在隔壁的保命符,我会安心吗?
最好是一个即使入睡了,有人试图来窃取它也能被我发现的地方。
江户川柯南睁开眼睛,迅速锁定了一个答案,他几步往二楼跑去,不忘对同样一副思索表情的月山朝里招手。
“朝里哥,来帮我一下!”
两人一同走进了那间三十多年没没人造访过的主卧,月山朝里帮男孩一起将卧室沉重的木床往旁边推去,露出了下方与其他地方色泽并不相同的地毯。
江户川柯南拉开地毯,却没有在木质的地板上找到任何类似于机关的痕迹,他将这一片都摸了一遍,忍不住蹙其眉头。
“没有找到?”黑发男人问道,得到了小男孩有些郁闷的回应声,他用手指磨蹭了一下下巴,“藏在床下面的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床下并不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略带沙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江户川柯南转头正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他像是炸毛的猫一样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要不是月山朝里眼疾手快地在后面垫了一下,男孩圆乎乎的脑袋就要和床沿来个亲密接触。
“末、末光老师?!”
“嗯,是我。”
有着暗红眼眸的男人似乎换了新的轮椅,身下坐着的看上去比之前那个普通的款式结实不少,金属表面镀着一层光,他从游轮上下来后就再也没有戴过手套了,不过宽大的黑色外套仍然穿着,精神看上去比之前好一些,但与正常人比起来仍然透着一股明显的病态,露在外面的手脚仍然削瘦。
不同于男孩的惊愕,末光苍介没什么其他表情,只是细细打量了一下被他们俩个翻得一团乱的房间,然后缓慢地挑起了一边眉毛,“在找什么?”
“一份资料。”
江户川柯南道,几步凑过去把手撑在男人轮椅的扶手上,迫不及待地倒出一堆问题,“末光老师是什么时候来的,坐车过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
末光苍介用指点点了点男孩的额头,让对方打住喋喋不休的询问,“话太多了,小侦探。”
被老师说了的男孩瞬间抿起嘴巴,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安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
在一边的月山朝里看着这一幕,心下一阵好笑,对着自己江户川柯南可以随意撒娇,缠着问东问西的,面对末光就像是被捏住尾巴的猫一样,还真是像学校里那种怕班主任的闹腾学生。
“今早到的。”本来说好晚一天就过来,结果硬生生到所有事情都结束才出现的男人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后又理直气壮的解释道,“去取了轮椅,耽误了一天。”
江户川柯南并没有纠结对方前来的时间,而是瞬间被这句话拉走了思绪,他低头看了看明显就是定制的金属轮椅,想起刚见面时对方将人贩子打倒在地后让轮椅表面降下来方便自己重新坐回去的行为,了然地睁大眼睛。
有了这些设计平时生活应该会方便很多吧。
随后男孩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向了尚藏在别墅中的东西,“为什么床底下不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移动这种床很麻烦。”
末光苍介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言语,只是等着对方自己想明白。
可是不正是因为移动床铺麻烦,所以把东西藏在底下更安全一点江户川柯南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样的话要是自己想拿着资料逃跑不也很麻烦了吗,一个只有自己才能发现又方便拿取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早上自己被灰原哀束缚在那张狭小的铁床上时,歪头从只有躺在床上的人的角度才能看见的墙面,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江户川柯南连忙在月山朝里的帮忙下将床推回原本的位置,不顾上面的灰尘直接躺了上去,在将头放置在正中间的枕头上后才睁开眼睛,认真在四周搜寻着。
找到了!
密码仍然是那个让人想起来就不怎么舒服的药物名字,等男孩终于将那一个小小的u盘从里面取出来后,末光苍介早已翻出了一台很薄的笔记本电脑。
他接过对方递来的u盘插在电脑上,手指灵活地击打着键盘,终于在十分钟后将满屏的乱码转换为了文字,一目十行地看完,男人露出今天第一个有些轻松的笑容。
“是药物资料吗?”江户川柯南问道,他的角度并不能看见上面的信息。
“比那个有用多了,小侦探。”末光苍介看着他急不可待的模样,也不有所隐瞒,直接将屏幕转过去展示给江户川柯南看,“是实验室的位置。”
在日本和美国都有,有一些甚至已经发展成为了耳熟的药物公司,江户川柯南细细翻看完那份资料,眼睛都亮起来,“也就是说”
“就是说这次公安和fbi都有的忙了。”
这句话倒是给末光苍介自己提了个醒,毛利小五郎报警后来的大概只是普通的警察,事关组织的情报也不可能直接交给对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翻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电话,在等待对方接通时看着江户川柯南激动的表情,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我刚才在楼下和那位毛利兰小姐聊了几句。”
“嗯?”
并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个事情上面,江户川柯南有些迟疑地抬头,在余光间看向又看见旁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月山朝里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刚才见到这个笑容,还是自己被毛利兰揪住痛骂之前。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末光苍介眯起眼睛,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闪出危险的光来,手指一下下敲击着轮椅扶手的金属表面,不大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关于一个人逞英雄的行为,介意和我详细说说吗,小侦探?”
“末光老师——”被‘加练’恐惧环绕的江户川柯南发出凄惨的喊声。
月山朝里笑的肩膀都在抖,自己很喜欢这个弟弟和喜欢看他吃瘪并没有什么联系,他甚至当着小男孩的面拿出手机对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又在男孩恼羞成怒地转头过来时将手机举过头顶,怎么都不让对方拿到。
还是快马加鞭赶来的警察让江户川柯南得以摆脱两个人的‘魔爪’。
房间内摆放着的骸骨都被小心翼翼的放在裹尸袋中带走,十几个困在这里三十余年的女孩终于摆脱了囚笼,将由火和冰冷的棺椁来为并不安稳的一生画上句号。
来的警察对着缓缓开走的运送车比划了一个十字,向毛利小五郎了解情况时的语气很沉重,森由佐知子被铐上手铐时的表情却很轻松,眼中甚至有了真切的笑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一身终于可以从杀害亲人的罪孽中摆脱出来。
在快要被带进车子里时,女人回过头来,满是刻薄痕迹的面容被阳光模糊,反而显得温和起来,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解开了案子的名侦探脸上,真诚道,“谢谢你,名侦探。”
“啊哦。”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并没有理解对方为什么道谢,而什么都明白的江户川柯南沉默地站在一边,从女人身上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也很陌生的男人的影子。
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好结局。
男孩叹了口气,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后回到客厅,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中将u盘递给了穿着便装前来的fbi探员。
来人并不知道缘由,只知道自己的上司忽然让他前往本地那个著名的鬼屋别墅,到了之后会有人将一份很重要的资料递交给他,只是没想到会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小学一年级的孩子。
“真是厉害啊。”金发碧眼的探员感慨道,他接过男孩递来的u盘,注意力还放在了外面行色匆忙的警察们身上,“没想到这么一起大案子还是被你们翻出来的,不愧是鼎鼎大名的毛利先生老实说我在美国也经常听闻他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