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奈看着中只剩个鱼架骨的鱼陷入了沉思,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露出询问的眼光。
冤种师弟直挠头:“就您打回来的条,缸里的是师父留下来的,你敢吃?”
师兄悻悻然收回目光。
……
贺毅停在院内瞅着旱烟,屋内一位乳娘在里面忙碌。
连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不如了。
本想着今天送去衙门,可是自己要是一个独居老人,婆娘没有,孩子更没有,他起了私心,即使后面孩子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看着手中的奴籍二字对自己大发雷霆,那也罢了。
老人想到十多年后一个少年的狰狞面孔。
罢了,不想了,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两说。
一炷香后。
乳娘掂量着手上的钱袋站在门口。
“这可只够一个月的份。”
停下旱烟,老人笑着点头,“后面会再给,干好你该干的事。”
乳娘咧咧嘴,没谁会和钱过不去。
一条老黄狗叫匍匐在旁,一只蚊子在他眼前嗡鸣,立马跃起,活力四射的张嘴咬去,虎口脱险的蚊子略带嘲讽的飞到老人身旁,贺毅停不解的望着这个陪伴了五年的老黄狗,后者一下又是跃起,老人立马拿起烟枪把这个老伙计打了回去。
黄狗发出呜咽声,默默继续爬在地上,不再理那蚊子,又跑去抓咬被绿萝吸引来的虫子。
老人走回屋子。
一名道士站在院门口。
旁边一名小厮,约莫十五六岁跟在身后,抬头时眉头紧皱,问道:“有什么不妥吗,他是位门房,本该是他来接待你,但是早上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向府内请假,可别是有什么妖物在里面吧。”
毕竟宴请贵客都是在晚上,白天估计是不会来人,贺毅停便请假去找乳娘。
若这里的是另外一位大人物他肯定是不敢贸然开口,可自那八位道人齐齐兵解,道家的人不知怎的油然而生出一种亲切感,当然,尊重最多,他也曾想拜入道家,成为一个被天下人敬重的小道士,奈何贱籍在身。
贱籍脱离很难,除非主家开恩,给官府一大堆银子,动辄便是千两,哪个主家又会如此不计代价,当然还有皇帝特赦。
就连那位被赐姓的老门房都没能脱离。
据说那位门房还曾对自家老爷有救命之恩才给了他这个肥差。
道士小师叔哑然失笑。
小厮古怪的看着他那笑着抖动的身子,直不起腰。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
“天下等你,等了八百年了。”
随后道人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