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鼠,我们暂且这么叫它。”王锦把匕首收进刀鞘,手上多了根血色长矛。
短兵相接显然不明智,狭长的武器能给人留出更多反应时间。
“它杀人不是为了食用,看起来也不是在虐待取乐…是某种仪式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座镇子绝对不止它一个生物。”
“按照领地划分?还是…”
王锦眯着眼睛,迅速把自己的推理滴咕了一遍。
想在怪谈事件中生存,就要从每次遭遇中得到回馈,一点点补足情报,发现真相。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调律者,海盗们不可能有这种丰富的经验。
所以他们怎么看王锦都觉得不可思议,脸上满是不亚于遭遇白鼠的惊骇。
“这…您有点冷静过头了吧?”铁钩挠挠头。
“你也可以继续大呼小叫,怎么疯怎么来,看看到时候谁死得快呗。”独眼冷哼一声。
“苏纳。”稻草人突然开口,说了个莫名其妙的词。
“什么?”王锦看着这消瘦的男人。
说实话,他刚才不止一次觉得这家伙要掉队了,毕竟这幅皮包骨的样子很难远距离奔跑。
事实也确实如此,稻草人直到刚刚才勉强喘匀了气息。
他恢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说话。
“苏纳,无法实现的喜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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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意识到他在延续刚上岸时的话题,讲述着各自知晓的奇异地点。
“岸边盛开着各式各样的鲜花,还可以看到内陆的可爱灌木。”
“一切都沐浴在正午太阳的光辉下,远处的凉亭里传来了歌声与诗词的谐和片断,微弱地夹杂着的笑声是如此令人向往。”
稻草人剧烈地喘息着,他呛咳两声,再次开口。
“但当我们靠近开放着百合的岸边,突然一阵风越草地与树林,带来了让我恐惧发抖的气味。”
“风变得越来越强,空气充满了从被瘟疫折磨的城镇,和未经掩埋的尸体传来的,致命的骨灰味。我们疯狂地将船驶开这该死的海岸…”
他顿了顿,接着说。
“这是很多年前,我在某本残卷上看到的片段。”
“鲜花,草地,树林,瘟疫与尸体…”王锦点点头,尝试着跟无名小镇对应。
可惜,这些关键词太过笼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登上苏纳会怎么样?”王锦看向稻草人,低声询问。
“不太清楚。”稻草人摇摇头,“唯独这座岛…笔者的记录很少,只留下了模湖不清的几句。”
王锦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
“脱下外套,衣物上带着我们的气味,别让怪物追上来。”
犹大一边下令,一边从地上挖起泥土抹在身上。
其余几人点头照做。
紧接着,他们看到犹大把所有脱下来的衣服聚集在一起,放在了枯井旁边。
“头儿…这是?”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回来找他?”犹大冷声回应。
“这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蠢货,留着只会拖后腿。”
犹大解开裤子,对着枯井开始放水。
“倒不如发挥些余热,帮我们吸引一下火力,让更多人活下来…你说,我做的对还是不对?”
“…”
质疑犹大的赏金猎人咬了咬牙,同样脱下裤子,走到枯井旁边。
“迪斯马,我们要帮你掩盖气味,你忍着点。”犹大提起裤子,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
“噢…好,谢谢头儿!”枯井下传来沉闷的回应,年轻人的声音中满是感激。
——
白鼠的追击让王锦一伙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前移动,短短几分钟便走过了四分之一个镇子。
“看起来是个广场。”独眼挠挠头。
刚才那场追逐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没再继续刷存在感,只在必要时说几句话。
铁钩则刚好相反,他面对恐惧时是另一种反应。
“广场…可没那么简单,这是火刑柱。”
他用那只金属的铁钩敲了敲身旁的柱子,发出冬冬响声。
“而这个头顶带尖的柱子,是穿刺用的,从屁股进去,再从嘴里出来。”
“可怜那些女巫,中世纪时她们都是被这两样东西处死的。”
“当然,同样被处死的还有那些勾引男人的大屁股娘们儿,哈…”
铁钩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比划了一下,讲得绘声绘色。
他越是害怕话就越多,似乎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
“不能这么说。”稻草人皱起眉头,打断了铁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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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妄议死者,他们也是受迫害的一方。”
“哟呵?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还是个道德标兵。”铁钩扯了扯嘴角,脸颊上的肥肉跟着抖动两下。
“你们烈阳号下来的人都这样吗?脑子都不太好使?”
“你!”稻草人气得浑身发抖,可还是努力控制了情绪,没在这时候跟铁钩一般见识。
“嘘。”王锦比了个手势,海盗们迅速安静下来。
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异常。
王锦并没有掉以轻心,他压低身子,缓步向前。
如果这些怪物都是按照领地划分的,那么这片广场…不应该这么空荡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