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萨尔一声厉喝，面色迅速阴沉起来。</p>

三次席迅速上前封住了小琴的嘴，把他们捆在火刑架上。</p>

呼啦！！</p>

焰光熊熊燃起，像是被困在这座小镇中的晚霞。</p>

“小琴…小琴…”</p>

兴奋呼喊着的人群中，用面纱遮住脸的修女低下头，泪水缓缓滴落。</p>

终于，她实在无法忍耐，想要推开人群冲到女孩面前。</p>

啪！</p>

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p>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做事别太冲动。”王锦的脸在兜帽下一闪而过，他平静地看着火焰燃烧。</p>

“为什么呢…”菲尔的声音有些颤抖，“小琴只要随便说个谎就能活下来的…仅仅是一个谎而已…”</p>

王锦没搭话，他的面色有些阴沉。</p>

处刑太仓促了。</p>

审讯的流程通常会持续几天，哪怕异端供出了同伙所在，也要再三确认有没有遗漏的情报。</p>

小琴几乎是刚被抓到就上了火刑架。</p>

“这样看来，我的推理没问题。”王锦拽着菲尔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执法者押来新一批异端。</p>

他之前思考过神国的震荡为什么会波及到鲸之港，大概得出了答案。</p>

寄生之神和火刑之神的权柄有部分冲突，祂们应该属于互相制衡的关系。</p>

而尚未成型的火刑之神被自己炸了神国，杀了首席信徒鹦鹉，平衡被打破了。</p>

教会的做法大概是在增强火刑之神，这样才能再次恢复正常。</p>

“走吧，我有事要问你。”没再看处刑的过程，王锦拉着失魂落魄的菲尔走向远处。</p>

——</p>

教堂废墟前方，临时搭起的小棚子中。</p>

王锦跟菲尔并排坐着。</p>

他们已经换上了平民的衣服，王锦则暂时治疗了脸上的烧伤。</p>

大半个镇子都没有灯光，唯独远处的广场火光冲天。</p>

“你说…百姓的苦难真是因为异端吗？因为…我们？”菲尔喃喃自语，她眼前闪过那个拼命丢石头的五六岁孩子。</p>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王锦并没有否认。</p>

“那些房屋倒塌，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炸毁教堂，又在今天进入了寄生神国。”</p>

“我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因为我要颠覆三圣教，所以无辜的百姓会流血。”</p>

“…”菲尔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p>

“安居乐业也挺好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真相。”王锦回忆起了寄生神国里，那个拿着桃花枝的女孩。</p>

“对于我来说，这里是某种怪谈现象造成的特殊空间，可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真实。”</p>

“综上所述，我正是故事的反角。”王锦摘掉兜帽，露出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脸。</p>

“可我只是想离开。”他盯着远处的火光。</p>

王锦从来不会标榜自己是个好人，为达目的要不择手段，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学到的事。</p>

菲尔抿了抿嘴唇，看着王锦的眼睛。</p>

良久，她轻轻摇头。</p>

“不对，你不是反角，只是…并非正角而已。”</p>

“论起杀人，教会这些年杀了太多无辜的居民，而且杀得冠冕堂皇，到死都让他们背着污名。”</p>

“还有地窖里那些…我几乎数不清一共有多少尸体，他们的实验做了三十多年，到今天都没有停止。”</p>

“现实不是戏剧，这里没有正角。”</p>

说完这些，菲尔双手在身前合十，默默念叨着什么，像是在为远去的友人们祈祷。</p>

“这样啊。”王锦轻笑着，“至少我能让教会不再杀下去。”</p>

“嗯。”菲尔点点头，站起身，“走吧。”</p>

“去哪？”看着面前突然坚定起来的女人，王锦有些惊讶。</p>

“都行。”菲尔深吸一口气，“地窖，还是异端集会，我都会带你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