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正儿八经的神战了，</p>

女神，灵界神，外神，三方打得特效乱飞，声势浩大——</p>

好在这艘破冰船被珀尔庇护着。</p>

她的霉运存在着难以捉摸的触底反弹机制，那场漩涡中，</p>

寒鹅号几乎所有船压进了海底，这才勉强扛住了爆炸。</p>

再之后，它靠着巨大的撞角清理掉那些半融化的残骸，奇迹般地生还到此。</p>

王锦转过头，黛薇和莉莉丝正坐在他身边。</p>

燃烧着的黑船在远处劈啪作响，带着一切过往沉入海底，漂浮起一层油墨般的彩色。</p>

黛薇静静凝视着，像是在目送老朋友最后一程。</p>

莉莉丝的眸子没有聚焦，她双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p>

王锦没说话，他双手撑在身后，吹着滚烫炙热的海风。</p>

白船没了，他又回到了和刚到幽海时相同的境地，只剩下一艘寒鹅号。</p>

“作为幽海最强…这实在太寒酸了。”王锦轻声笑了起来。</p>

紧接着是莉莉丝，最后是黛薇。</p>

天穹升起两轮太阳，海面被染上油画般的，流动的灿金色。</p>

这是幽海，乃至整个世界绝无仅有的日出。</p>

——</p>

神战尚未结束，沉默却被打破了。</p>

“我想…听听你都做了什么。”黛薇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有些心不在焉，却仍想输个明白。</p>

莉莉丝在边上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她的整个脑袋已经被绷带包住，几乎成了木乃伊。</p>

“其实没那么难，黛薇。”王锦点点头，“如果把战争比作下棋，输赢看的就是一招。”</p>

“对你来说，这一招是‘王锦能不能召唤克图格亚’。”</p>

“对我来说，则是‘怎么才能不让克图格亚第一时间干掉我’，以及‘怎么把克图格亚送回去’。”</p>

“之后我这边的计划几乎都是围绕它们进行的。”</p>

王锦抽出猩红武装，“比如让堇留下气息。”</p>

“最开始接舷战的时候，我没见你用过这只铁爪。”黛薇吐出疑惑，她注意过这个细节。</p>

“啊…因为那时候我在用它给萨雷斯做手术。”王锦捧起萨雷斯的脑袋，血淋淋的人脸突然张开眼睛，咧嘴笑笑，露出金牙。</p>

“哇啊！”莉莉丝被吓了一跳，她后退两步，差点把赶来的娇小身影撞倒在地。</p>

咕咚。</p>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滚动两下，魔女叹了口气，捡起脑袋安回脖子。</p>

“辛苦了，梅林。”王锦打着招呼。</p>

“这下你可欠我大人情喽。”魔女小姐接过萨雷斯的脑袋，乐呵呵地转身离开。</p>

“断头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是致命伤，比如…”王锦回忆着，那是发生在战俘送别会当天的事。</p>

【“华生不打算留下，”席德推开门，看向办公桌后的少年，“我也是。”</p>

“是吗…那还真可惜。”王锦叹了口气，看着正追着阿丽莎打的银发少女，“改主意了随时来找我。”</p>

“估计不会改主意了，华生很少反悔。”席德摇摇头，“多谢你的好意，我不喜欢欠人情。”</p>

啪嗒。</p>

装着黑烟的玻璃瓶被王锦接住。</p>

“是‘分离’，要我教你怎么用吗？”</p>

“不用，这东西我很熟悉。”王锦微笑致意，“帮大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