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赶我走？”</p>

“对。”</p>

“你他妈混蛋！”粉蝰咬紧牙关，精致的脸因为愤怒扭曲起来，“你怎么敢！？王锦，你怎么敢！”</p>

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场面，却要因为他的妹妹被驱逐下船。</p>

“因为我相信你，艾萨克。”王锦任凭粉蝰拉扯拍打，认真地解释着，“你会帮我，就算我死了也会遵守诺言。”</p>

“死？为什么？”</p>

突兀的词让粉蝰脑子里嗡鸣起来，愤怒迅速消退，她变得不安。</p>

“只有让你帮忙我才放心，就算我死了，你一样会找齐其他炼金术师给王琳做手术。”</p>

“你给我说清楚点喂！什么死不死的！”粉蝰一把扯住王锦的胳膊，拽着他往船舱里走，“先别管下不下船了，我给你检查一下，你的灵感不应该膨胀得那么快才对！”</p>

“走啊！”发现自己扯不动王锦，粉蝰急得快要哭出来，“你让我检查我就下船，行不行？”</p>

“我被注视过一次。”王锦顿了几秒，“被很多名外神同时注视，你可以理解成核辐射。”</p>

“当时没什么反应，实际上我的灵感几乎瞬间就被不同的污染给占满了，为了不让我变成疯子，它只能不断膨胀，再膨胀。”</p>

“这是喝毒酒去解渴的做法，可惜，身体的自保反应不是我能控制的。”</p>

“一切发生的很快很快，艾萨克，我的左眼几乎看不见东西了…刚才不是故意朝你丢毛毯的。”</p>

“你…”粉蝰呆住了，她看着面前的少年。</p>

依旧那么平静，带着点落寞，碎发遮住了左眼——那只眼睛没有眼白，几乎被黑色填满了。</p>

“哈，这样会更像海盗一点。”少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眼罩戴在头上。</p>

“终北大陆会有办法，传说中的封印说不定能止住这种膨胀，可那里很危险，真的很危险。”他无奈地笑着，伸手揉了揉粉蝰的脑袋，</p>

“我不想让你有事，你是天才，是我的老师，就算你不给王琳做手术，我也不想让你有事。”</p>

粉蝰沉默许久，低下头抽泣起来。</p>

“呜…呜呜…怎么这样啊…也太…狡猾了…”</p>

——</p>

粉蝰还是没走。</p>

她全身心投入了查拉图秘仪的改造中，试图用这东西让王锦好受些。</p>

王锦的态度无可动摇，不过粉蝰这样坚持，他也只能到终北大陆门口再让这位日耳曼纯爷们下船…如果那里真有门口的话。</p>

“我把粉蝰的注册账号接进了斯凯尔分所网络，”雷纳德伸出蒲扇般的手掌——那只大手上还戴着只更大的棒球手套，棒球被他稳稳接住，“这样有什么进展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p>

“靠谱。”王锦竖起大拇指。</p>

古德里安握紧棒球棍，继续聚精会神。</p>

“你为啥离我八丈远？再让我接一个好球老王可就三振出局了。”雷纳德不满地抬起腿，踹了踹古德里安的屁股。</p>

古德里安闪电般直起身子，浑身鸡皮疙瘩狂窜。</p>

他转头尴尬地笑着，拍打着雷纳德的肩膀，“老雷你放心，咱们认识以来玩的就挺好，不可能因为你觉醒了什么新癖好就疏远了。兄弟只求你一件事。”</p>

“什么？”雷纳德一头雾水。</p>

“到时候给我留条裤衩行不行？裸奔实在有点…”</p>

“啥？”雷纳德依旧一头雾水，王锦在对面笑得直抽抽。</p>

“还打不打啊？”在一旁双手插兜的二垒手仰起头，棒球帽下是神使女生般精致的脸，“我该回去喂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