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排头的说法,这些怪物是因为南洋法师才出现的。
“南洋法师…他们想干什么?”
王锦轻声嘀咕。
“三。”
叮——
钉剑横扫,却在空中变成乐园旌旗。
旌旗呼啸而过,将面前的蛇群扫飞出去,王锦面前留下了一片真空区。
“过来1
旌旗猛地向前一送,径直贯穿了一只人头蛇的腰部。
这只人的占比很大,胸腔往下才是蛇。
王锦猛地向后一拽,钉剑毫不犹豫地划过。
血液四溅,人头蛇发出嘶吼。
似乎是觉得有点吵,王锦反手砍飞了对方的脑袋。
他在查看这些东西的具体结构。
跟刚才的怪物一样。
人与蛇之间并非粗糙的缝合,反而像是天生如此。
不管人的占比多少,连接处都是完美的生物结构。
精妙无比,又带着些诡异。
“妈的。”
王锦低声骂了一句。
他有个不太好的猜想。
如果不是后天制作,那就是先天形成。
也就是…畸形。
只有畸形,才会出现个体间的差异。
“这群畜生,在拿什么东西做实验碍”
王锦眯眼看着面前不断涌来的人头蛇,心中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也许蜘蛛和鱼是残次品,可这些东西…
有可能是人。
只是数量不太对劲。
少说也有几十只。
王锦不觉得南洋法师在来到这里的短短几个月就能达成目标。
“解脱吧,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
年轻人叹了口气,手中钉剑再次横在身前。
“二。”
“嘶1
少女眼中似乎涌出了泪水,可她还是用力挥手,让那些人头蛇拼命冲向王锦。
“一。”
王锦叹了口气,将钉剑收回。
转身离开。
“好了。”
大排头的声音响起。
他甩手丢出了什么东西,看形状是个罐子。
只是这个大小,其实更像是坛子。
啪!
罐子狠狠摔在岩壁上变得粉碎,里面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中。
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芒在地下河中闪烁,将一切照的如梦似幻。
好像突然进入了太空,王锦和大排头在银河中欢快地划着船。
如果没有那些不断嘶吼的人头蛇,这会是一副相当不错的画面。
王锦挑了挑眉毛,仔细看着那些光点。
强大的观察力让他没费多少时间就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于是王锦缓缓转头,看向彭海。
“蛾子?”
“嗯,蛾子。”
“我刚才就是在临时孵化,这些家伙很奇怪,感受到危险才会羽化。”
大排头轻轻颔首,伸手在蓑衣上蹭着。
王锦注意到他手上有淡淡的粉末,在黑暗中发出光芒。
随着大排头的磨蹭,这些粉末消失不见。
“它们很危险,所以不能有光源。”
“一丁点都不行。”
“飞蛾的趋光性。”
王锦摸了摸下巴,很快就明白了大排头的意思。
大排头身上的蓑衣和斗笠都是黑色,王锦也穿着黑色的短袖和长裤。
他们俩站在竹排上,基本就是两只湿漉漉的乌鸦。
跟那些浑身苍白的人头蛇比起来,显然毫不起眼。
再加上因为身体的特殊结构,人头蛇那双带着夜视能力的眼睛会在黑暗中反光。
这就导致那些蛾子会拼命朝着人头蛇冲过去。
“冲过去能干啥?咬人吗?”
王锦挑了挑眉毛,仔细看着那些晃晃悠悠飞行的萤火。
“差不多。”
彭海轻轻点头。
“这是吸髓蛾,我在南边跑船时遇到的。”
“嘶…”
王锦倒吸一口凉气,仔细看着那些落在人头蛇上面的蛾子。
这些危险的家伙个头很大。
张开翅膀,几乎跟王锦拳头差不多大校
飞行中会洒落淡蓝色的发光粉末,煞是好看。
不明所以的人甚至会觉得这是通话中的小精灵,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可惜,王锦正在亲眼见证这东西的进食时刻。
它们伸出口器,狠狠刺入人头蛇的身体。
于是人头蛇露出了面对王锦时都未有过的恐怖表情,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它们想要摆脱那些蛾子,于是疯狂撞向岩壁,将自己磨蹭的血肉模糊。
可这并没有缓解什么。
致命的杀机在口器刺下的瞬间就注入身体,哪怕蛾子死亡也会继续发挥作用。
王锦眼看着人头蛇的身体迅速变矮,直至摊成一张薄薄的饼。
血水混合着内脏碎片从五官流出,染红了河水。
偶尔有一两个长着手臂的想要趁着蛾子没落到身上之前伸手拍打。
它们也确实成功了。
可惜蛾子的身上的粉末落了一身,给它们蒙上了一层梦幻的光。
代表死亡的光。
于是更多蛾子飞向那里,很快就多了两滩血肉。
“真是残忍。”
王锦蹭了蹭手上的血液,开口感叹。
“你认真的?”
大排头愣了愣,看向王锦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刚才那个随手把人家拽过来解剖的精神病,现在反过来说自己残忍。
“在我这里,残忍是个褒义词。”
王锦耸了耸肩。
“不过如果情况允许,我更倾向于给对手体面的死法。”
“一剑断头才叫仁慈埃”
年轻人看着不远处梨花带雨的蛇身少女,叹了口气。
然后提起钉剑,身形消失不见。
——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女人叹了口气,看向站在镜子面前来回变化身形的戏痴。
明明警笛声近在咫尺,这白痴还在镜子前纠结要用哪个店员的身份。
偏偏性格死倔,怎么都劝不走。
她越来越觉得这家伙会害死自己。
“快了快了。”
戏痴眯了眯眼睛,看向手上沾着血的身份牌。
“这店员看起来有点凶,而且年纪也很大埃”
戏痴叹了口气,把牌子扔到一边。
“这个…看样子就是单身,而且到死都是单身。”
“啧啧啧,看来单身三十年也不会变成大魔法师。”
戏痴嘴里满是不着边际的话,看的苏喜牙根直痒痒。
她突然想抛下戏痴自己走…可失去一位十恶,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寻找下一个。
尤其是乌有之人,只要他想躲起来,自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苏喜只能现在落地窗前,查看着警察的情况。
那些人已经开始往这边搜查了。
“嗯…这个不错,有点雀斑还挺可爱。”
戏痴点点头,把那块身份牌别在胸前。
然后身形缓缓扭曲,最后变成了栗色头发的大男孩,笑起来有些青涩。
就连身上的戏服也消失不见,成了最普通的运动服。
“一点障眼法,真被碰到还是会发现的。”
似乎是看到了苏喜疑惑的眼神,戏痴咧了咧嘴,语气中满是得意。
“白痴…我不想知道。”
苏喜叹了口气,猛地推开门。
再慢上一点,警察就会包围过来。
“赶紧走,必须要趁着现在离…”
啪嗒。
冰冷的手枪顶在苏喜脑后。
有人一直在门后埋伏,而苏喜和戏痴都没有半点感觉。
“你有权保持沉默。”
那警察轻轻开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兴奋。
“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是呈堂证供。”
咔哒。
苏喜双手被反剪到背后,冰冷的手铐毫不犹豫落下。
“刚出差就能遇到这种事…感觉最近走运了。”
警察咧了咧嘴,伸手整理了一下头顶的大沿帽。
“别过来。”
苏喜咽了口唾沫,轻声开口。
“姑娘,现在说这么多都没用了。”
警察猛地用力,直接把苏喜按在了地上。
“警号0628,我叫魏善。”
“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聊,有的是时间。”
警察轻咳两声,低沉的语气中依旧带着些兴奋。
“走吧。”
苏喜再次开口,目光却时不时在往药店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