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看到鼻青脸肿的儿子,心头一惊,随即想起儿子方才挪过来时的利索,应该只是受了些不重的外伤,他松了口气,看向胡妍美质问道“姐姐,佳荣出事,我是刚刚回家才知。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动手,竟然还将长发带到了这里来……”
胡妍美打断他“不用装,佳荣肯定是你派人抓走的。反正,你把佳荣还回来,我就把长发还你。如果他出了事……若少一条胳膊,长发一定少两条,若少一条腿,长发这一双腿都别想保住。若是佳荣没了,我敢保证,长发一定死得比他更惨!”
姐弟俩对峙,目光中都满是狠辣,恨不能从对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孔清垂下眼眸“姐姐,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没有对佳荣动手?”
“我不信。”胡妍美踹了一脚地上的孔长发,在他的惨呼声和孔清震怒的眼神中淡淡道“就算你没动手好了,佳荣于你来说也不是外人,帮着找找本就是应当应分的。反正,你必须把人给我交回来!若不然,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边上的陈家老两口默默看着,陈父出声“阿清,这些年陈家没有亏待你,我们两家是姻亲,是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外最亲的人,真的不该反目成仇。你就帮着找找佳荣,大恩大德,我一定厚报!”
胡妍美心下了然,老两口太担忧孙子,宁愿给钱消灾,只希望让陈佳荣平安归来。
孔清面色缓和了些“我可以帮着找人……这些年我在外头也认识了一些人,可以请他们帮忙。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让人白干活啊。”
就差明摆着说他要银子了。
陈父压下心头的愤怒,道“应该的。只要能找着人,这些都不是事。我出五十两!”
孔清强调“他们都是看在我的份上才肯帮忙,决不能把人亏待了,至少要一百两!”
在这个镇上,几两都是都是大钱,就比如先前让孔家拿出八两银子,就能把他们家银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搜刮干净。当然,孔家的大头是他们家的宅子和近些年来置办的地,都不是现银。
孔家是背靠着孔娇娇才能攒下这么多的东西,村里其他人家能够拿出二两现银的都是大户,陈父给出的五十两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哪怕是于陈家酒楼而言,都不是一笔小数。饶是如此,孔清还不满意,张口就要一百两……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胡妍美心下一怒,她家里是干镖局的,从小就练武强身,凡事喜欢直来直往,本身也不喜欢这些弯弯绕,实在忍不了孔清的嚣张,猛地扑上前将人踩在脚下。
在孔家老两口和孔长发震惊的目光中,她的捡起桌上的茶壶猛敲孔清的头。
孔清懵了。
反应过来,他想要挣扎,可身上纤细的女子愣是压住了他要害,他几次想要起身都不能。
茶壶碎成片片,胡妍美还不满意,跑去拿了顶门的木棒,朝着孔清一条腿狠狠敲去。
孔清刚爬起身就挨了一下,忍不住惨叫一声,受伤太重,他站立不稳,狠摔在了地上。
老两口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儿媳干了什么。开酒楼多年,他们也见识过有人喝酒闹事,或是一言不合打架,但都没有儿媳下手这般利落。
那茶壶对着头敲,她是真不怕弄出人命来!两人急忙上前搀扶,此时孔长发不再往父亲那边靠,小心翼翼朝角落里缩。
胡妍美丢开手里的顶门棒,振振有词“是安平让我打断他一条腿。”
陈父“……你快住口吧。”
他其实更想让儿媳住手,可惜没来得及。
陈母看了一眼儿子所在的屋子,满脸不信“你想揍弟弟,别拿安平做筏子!”
陈佳荣没有回来,陈安平根本就睡不着,闻言扬声道“娘,就是我让她打的。”
胡妍美振振有词“他吩咐,我揍人!这是夫唱妇随!”
陈母“……”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孔清捂着腿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喊痛的间歇求老两口帮着请大夫。他算是看明白了,孔娇娇下手特别的狠,一点都不像女人,反而是老两口怕出事,不愿意伤他太重。
胡妍美一步步靠近,挤开陈母,将手放在他的伤腿上,问“想请大夫?”
孔清忙不迭点头。
胡妍美狠掐一把,下一瞬,孔清张嘴就想嚎。她眼疾手快地塞了一把孔清在地上蹬出的泥在他口中,道“佳荣在哪儿?”
孔清摇头,痛得直吸气。
胡妍美又捏了下“说话!”
“我……我不知道……”孔清后悔今日独自上门了,实在是姐弟之间要说的话不宜让外人知道。不过,早知道会如此,哪怕拼着被外人发现的风险,他也绝对要请个人陪同自己。
胡妍美冷冷看着他“再不说实话,你这条腿可就没了!”
孔清“……”好特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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