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也是这村里的人,对之前邻家发生的事情所耳闻。着林阿福这些话,她真心觉得这姑娘善解人意。可余光撇见一旁的林母,媒人都些不愿意看她的脸色。
实在是臭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复周家。”
媒人转就走。
林母回过神来,上前两步,一把人拽住:“什么叫说定了?谁答应这么荒唐的事了?阿福不懂事,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这事情绝不她做主。我跟爹都不答应……婚姻大事,得讲究父母之命。你告诉周家,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用管她,我愿意嫁。”胡妍美安抚道:“大娘放心,若是我爹娘真不愿,回头我自己收拾了包袱搬周家,刚好周大哥最近卧病在床,需人照顾。”
林母:“……”
她回过头来,怒吼:“你是敢,我打断你的腿。”
“打断了我也。”胡妍美一脸倔强:“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就算死了,周大哥也会我的牌位娶过。”
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实在出格了,这完全是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地上踩。
这些话若是传出,谁敢上求娶?
这丫头是疯了吗?
媒人看在眼中,叹了口气:“林家妹,不是我说你,阿福一个小丫头,你又何必逼她?看看这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
林母瞠目结舌:“谁逼她了?”
她气愤道:“是她在逼我。”
媒人摇头,不愿再多说:“你放开我,我回家还事儿呢。”
至婚事,暂时不提了。这死活的,媒人可担待不起。
看着媒人远,林母回过头来,眼神像是杀人似的:“阿福,你是真不想自己的名声了吧?”
胡妍美并不害怕,满脸不以为然:“来何用?找一个好夫家吗?可我并不想嫁么好啊!”
林母恶狠狠瞪着她:“阿福,做人知道感恩,我养你一场,如今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你别给我扯这些的没的。想嫁给周大运,除非我死。”
话说到这种地步,胡妍美还是不怕,她看了一眼角落,终始终不开口的兄弟俩,道:“你是不是等们都死了,才愿意放过我?”
闻言,林母一惊,脱口问道:“你想做甚?”
胡妍美笑意盈盈:“你千万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会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林母眼神惊疑不定:“你在威胁我?”
“不敢!”胡妍美转继续洗衣:“反正,我不想与人做妾,也不想些复杂的富贵人家。我就想嫁周大哥,你若是不让我如愿,咱们家的人,都别如愿好了。”
她说得轻飘飘,林母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是这么个狠人呢?
如果早知道,夫妻俩绝对不敢这般摆布她。林母想到自己两个儿即启程,盘缠还不知道在何处,心中惧怕之余又满是焦灼。
媒人回后,林家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周堂哥。末了道:“我看着阿福虽然像是和辈赌气,但是真的想答应这婚事。而林家,并不愿意让她嫁过来,还直言说周家穷……”
说到这里,她发觉自己嘴快,勉强笑了笑:“这是林家的原话,不是我说的。”
周堂哥本来也没想着这事情一定成,只是试一试而已:“这事别告诉大运,等好转了再说。”
周大运并不知道堂哥瞒着干的些事,只想安心养好伤再说,可压根不如愿。
周大伯天天都来,时常说起小时候照顾的事。
其实,周大运从小在村里大,也没少上山下河,以前也遇上过危险,因此做事特别小心,从来也不会置自己的性命不顾。哪天会从山上摔下来,并非是过靠近崖边,而是被人推下来的。
推的是周大伯的二儿周大树。
从被救回来之后,周大树从头到尾都没出现,据说是城里做工了,过年才回。
“大运,我跟你爹当年很亲,真的穿过同一条裤。我小时候干活,论哪都带着……”
周大运些不耐烦,周大伯想的是让不追究落下山崖的事,但这事绝不可。
“大伯,地里的草多,你还是想法拔一拔。不整天守在我这里……我这伤也不是一两天养好的,地里的活可不指望我了。”
周大伯似乎没提及落下山崖的真相,只是说起地里的草……只不说出当时的情形,别说是拔草了,就算是帮着种几茬地,也绝怨言。
“不指望你,明天我就跟你伯母和你堂哥一家干活。你别操心这些,好好养伤。”
周大运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嘲讽:“今天秋天,我想自己收粮食,自己交税。毕竟,两个堂哥都已经娶妻生,我到现在还没议亲,父亲就得我一个儿,总不在我这断了香火。你说对吗?”
周大伯万分舍不得些地,也是因为眼瞅着老三成亲实在没空屋,加上家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这才起了霸占周大运所的宅和地的心思。
如今侄这话里话些地收回,心中痛极,也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