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有士兵扔下刀,钴结封不敢分神,归鸿的刀他已经领教过了,心中的退缩之意越来越明显,但他是副将之一,怎么能投降,投降之后没有人会善待他,可身边士兵打斗声越来越少。他现在和归鸿打斗,还得防着空出手来的谢松照,万一背后给他一刀。
大周的士兵完全控制了月支残兵,钴结封被砍得满地滚。
松照道:“投降尚得一条活路,将军何必如此?只要你肯为大周效力,封侯封王指日可待。”说着找出来森特静的脑袋,混战中童蒙扔下就跑了,森特静的头颅现在满是尘土,钴结封险些没认出来。
最终挣扎了片刻,感觉自己实在没有胜算,终于道:“愿降。”
翌日午时,秦综合曹青云和满面笑容地凯旋而归了。而燕都的圣旨现在才到,令众人啼笑皆非。
谢松照看着手上顾明朝的回信,不觉叹气。
“信已看过,听你的话不用酸语作答,也去不读酸诗,我知道诗人掉进政客的局里,就是一场一厢情愿。
前者所说不甚明朗,我亦有许多不明之处,安身立命莫非与为国为民冲突?我安身立命之后方能为天下百姓谋求,这有何不对?
再者宽慰的话我也说不来。请你看在我是你唯一的徒弟的份上……多多见谅罢。
燕都里一切安好,英王我杀了,但是只告诉君平我抓了他。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这一次来的南使叫陆思丞,是个厉害人物,喜怒不形于色,且平稳不受外人影响。我觉得英王的死对他来说好像可以解决。
还有府里的向玉,这人不像是一方的棋子,我觉得她更想要操控全局,我认为能用就用,不能就杀了。我试探了一番,目前她和君平没有联络,或者有,我没发现。
你自己在边境要多注意身体,你喝不了酽茶就别喝,跟人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这个人老是有点奇怪的固执。
书不尽意,余言后续。”
谢松照合上信,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徒弟,有的像个絮絮叨叨的小孩子。又打开来摩挲者安身立命几个字,叹道,岂不闻杜子美之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只是马上就要启程回燕都了,信大概和人一起到,便懒得提笔了,手上的旧伤这几次又伤了,提笔也不大方便,还是回去喝着茶教育孩子罢。
殷湘兰道:“诸位此番回军可有什么见解?”
曹青云道:“我就想知道那个细作是谁。燕都里吗?”
殷湘兰道:“月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灭他是为了钓鱼。我等回燕都复命之后又要会各自赴任,趁现在就商量一下吧。”
曹青云道:“我别的不行啊,但是那一天需要我打仗了,我就是违抗圣命也要去。到时候喊一声就行。嘿……说到这个,我这回回燕都,怕是要被骂喽。”
谢松照道:“曹将军多虑了,如今太子主政,只要言明事情,太子不仅不会怪罪,还要赏将军好酒呢!”
曹青云道:“嘿……那就好,唉说到酒了,我得找侯爷你赔我。你把我的酒拿去打月支了。”
众人哄堂大笑,谢松照连连道:“一定一定,到了燕都,将军你想喝多少都有!”
曹青云道:“那是极好了!”
谢松照道:“夫人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殷湘兰摇头道:“我看月支知道的消息有限,那阮泽宜可能是当年被人蛊惑了,也有可能有线的不是他。范围太大,得回燕都亲自查看,但我等时间有限,余下的,就只能靠侯爷了。”
谢松照欠身道:“夫人放心。谢某一定竭尽所能。”
月支王庭。
“哥哥!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月支的主君候般耿看着七零八落的军队心里窝火不已,恨不得踹塞简赫两脚解气,哪里会心疼他。但一想自己手上除却塞简赫已经没有可以用的将军了,心里更加气愤。
塞简赫看他哥哥不理他,连忙把棕褐色的头发撩起来,给候般耿看他的后脖子,道:“哥哥,那个文淮割的!我差点就死了……森特静是被阮泽宜那个小人算计了!我们都被算计了!”
候般耿不想听他碎碎念,气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