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墅不会参与循环?
古谷醒来发现自己在阿帕斯身上,像无数个清晨与日落时分。但他现在已经没有悠哉悠哉去讨好它的心情。
别墅周围是没有蓝天飞鸟和彩云的,它像一座禁闭的孤岛,阿帕斯是神通的典狱长,古谷则是唯一的囚犯。
恐怕在这里所有美好的场景都是幻觉,只有无尽的水汽与潮湿,雾霭与阴风才是真实。
阿帕斯为什么要制造幻境呢?这样的冒牌货对它而言是陷阱,还是无聊的消遣?
古谷在阿帕斯身上翻了个身,下巴搁在它的上半身,去找它的眼睛,试图与它对视“骗子。”
它的眼珠里的花纹转来转去,像一颗珠子里的流沙,发出一点沙沙的声音。
别墅里静悄悄,古谷去过外面的世界,再被拘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自己不说话就总怀疑将来要失语失聪,于是自语似的问它
“你为什么不请几个仆人来照顾我?”
“他们看起来很崇拜你。”
“下次换个地方吧,我不喜欢草原,它太空了,我想去更热闹的地方。”
古谷戳着阿帕斯的身体,第一下硬得像磐石,他低声啧一句后立刻变得像松弛的肌肉一样弹性。
明明很强,却要在自己面前夹着尾巴假作是狗,这是什么癖好吗?
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动物园会给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做丰容,丰富他们的铁窗生活。
丰容不是回到真正的大自然,只是人为地多做一些场景。如果这个动物曾在野外生活过,那它看这种丰容,和我看阿帕斯给我做的幻境,是不是一样的感受呢?
古谷自嘲地笑笑,他有一点浅浅的酒窝,平时鲜有人仔细看他,便也没人与他说,现在阿帕斯像找到了新的玩具,用触手去摸那块软肉。
就好像那里是一个水面上的小漩涡,可以把它这条大鱼吸进去。
动物园园长是比典狱长听起来好一点,古谷自我逃避地把脸埋进两根触手的缝隙中,想象自己钻出去就是广袤的天空。
脸埋着,屁股翘着,像一只把人类当做沙丘探索的小猫,阿帕斯悄悄把触手松开,古谷整个脑袋埋进去之后又收紧。
古谷只觉得脑袋埋进去凉丝丝,客观上还有点舒服,只是主观上总觉得要被吃掉了。
等他埋够了,大脑降温清醒几分,古谷又觉得和阿帕斯太过亲近。
因为阿帕斯总是以非人的形态接近他,体态又庞大到堪比载运他的船,所以古谷总是无法控制与它的距离。
古谷撑起胳膊想把脑袋□□,后脑结结实实卡在触手的缝隙。
“阿帕斯松开!唔!”
狼狈地往外拔自己的脑袋,因为用劲过猛发出哼哼唧唧的吭声。古谷又羞又恼,干脆放任脑袋被夹住,两条胳膊对着阿帕斯捶打不停。
阿帕斯感到愉悦,趁着古谷挣扎不堪还用触手从背脊到尾骨撸了他几个来回,最后触手顶端生出小口嘬了一下古谷的尾椎。
古谷近乎抓狂这是什么变态狂触手怪!
他双手撑住触手倾力一拔,阿帕斯却突然完全放松肌肉,古谷用力过猛一个轱辘在床上打了个滚,最后差点滚下床沿,被阿帕斯堪堪接住。
被狠狠玩弄了!
眼前的大家伙显而易见地欢快,触手像八岐大蛇的各个头颅兀自展开,肆意晃动,把房顶的水晶吊灯都打得叮当作响。
它还很高兴呢,得意忘形的样子真叫古谷牙根发痒,恨不得咬它一块肉下来。
古谷气得七窍生烟,他之前与阿帕斯亲近,这个家伙都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迷花眼笑的,好像得了什么宝物,现在倒是学会戏弄人了。
眼眶又烫又红,古谷自打出生就是被千娇万宠着养大的,虽说没人真正爱他,但总有人小心他保护他。
就像一只精妙的陶器,昂贵易碎,就算世人不真正喜欢,亦不懂得它的美,也知道要去爱护。
现在这只陶器被人从珍宝阁掏出来,拿在手上就罢了,还去亵渎地转它抛它,就差拿它做吃饭的碗。
阿帕斯看小家伙脸红脖子也红,就连它的外耳廓也是红虾一样的颜色,不由意动,不顾古谷的抵抗将人卷起来,往身体里揣。
它像一个带有育儿袋的动物,或者是爱好储藏的仓鼠,喜欢把一切爱物好物都往身体里埋藏。
下一次要给他看看自己做的另一个“巢”……
阿帕斯怡然地感受古谷在自己身体里踢打,这种动静就像没有爪子的小猫用肉垫子打人,即便被扇到脸上都很难生气,只觉得太可爱。
之前的草原不过是初级的作品,在漫长的时光中阿帕斯总是喜欢创造一些东西。